那些人的目光太过阴沉，所以哪怕是晴朗白天，几人还是一瞬间起了冷汗。
胖子使劲压低声音：“我靠，他们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咱们刚刚被看到了？”
无邪摇摇头，试探性地动了动，却见那帮人依旧紧盯着这边，目光又冷又警惕。
张启灵不动声色地转身，捏了捏白元年的手腕，示意跟上。
眼下被当地村民盯着，确实不好再翻进屋子去了，几人只能装作自然地往回走。
胖子手里捣鼓着相机，借着动作的掩饰轻声和几人商量：“怎么办？直接回去吗？”
无邪藏好铁块：“废话，这些当地人可不是好惹的，就算打得过，万一人家一报警进了派出所怎么办，咱们几个可都不干净！”
白元年回头看了眼山头，那几个村民倒是没追上来，不过却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没追过来，现在不好过去，晚点再来吧。”
张启灵点点头，几人重新赶回阿贵家。
藏好铁块，胖子才放下心：“左右房子在那儿，这次大意了没注意，等晚一些再过去看看。”
“恐怕没那么好得手。”
白元年突然出声，他们几人毕竟是外来人，那些村民要想做一些事可太简单了，而且完全不能起正面冲突。
胖子顿了会，偷偷指了指一旁阿贵住的木楼：“当地地头蛇，要不拉他入伙？”
无邪叹口气：“这其中水太深了，恐怕人家不乐意蹚这趟浑水。”
“啧！”
胖子头都大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必须得这么耗着嘛！”
“别着急。”白元年轻声安慰。
一旁的张启灵也伸手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目光锁在择菜的阿贵女儿身上，示意几人往那边看：“先打探消息。”
胖子点点头：“也是个好办法。”
但是等了好一阵，却不见一旁的张启灵过去，后知后觉往周围看了看，才发现几人一直在盯着自己。
“又是我？”胖子伸手指了指自己。
张启灵错开胖子的目光，抱着膀子抬眼望天。
胖子无语一阵，还是理了理领子，搓了搓脸，下一秒立马从无语烦心中年人变成温柔知心胖老板，一瞬间挂上笑容。
变脸大师乐呵呵地走到阿贵女儿身边：“在家择菜呢妹妹？”
阿贵女儿抬头看了看胖子，点点头，到底是内向没搭话。
胖子又熟练地掏出一根烟递过去：“来抽一根。”
女孩瞬间笑了，话匣子也一下子打开：“老板你真说笑，我哪儿会抽这个呀。”
胖子也笑了笑，叼着烟，倒是顾及着对面的人没点燃，只当称手的动作。
“这地方风景是真好啊，寨子美，人也美，不过我们今天出去逛了逛，怎么还有荒废的木楼呢，虽然看着旧，也不像太破啊。”
阿贵女儿打了水洗菜，抬手用袖子拨开面前碍事的发丝：“你说那地方呀，我们寨子废楼很少，那算个特例了，这么多年也没人住过，听我阿爹说之前好像有个老太婆在住。”
无邪吸了一口冷气，偷偷摸摸看了眼张启灵，又扯了扯白元年的衣服，使劲压低声音：“我靠，老太婆！岂不是说小哥之前都在和老太婆在同居，难道那么多年小哥都被一直关着”
后面的话无邪没说，却因为夸张的语气无限引人遐想。
张启灵似乎听到了，整个人都僵硬了一瞬。
“别瞎想。”见无邪又出神，白元年赶忙打住，又不是同一时期。
胖子没注意到这边奇奇怪怪的动静，还在努力打探消息：“你们寨子有没有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啊，穿的破破烂烂，大概这么高。”
阿贵女儿甩了甩手上的水：“是有这么一个人，你说的应该是阿玉儿子。”
“据说那人从出生就疯了，也没个名，村里人都叫他‘阿玉儿子’，有人可怜他，偶尔给送饭吃，可能现在年纪大了，老了不方便走动吧，也不经常看到。”
这话一出，几人眼神变了变，那人壮的跟牛一样，跟白元年张启灵都能打一打，一拳能干掉好几个无邪，怎么可能老的走不动道，指不定出去参加跑步比赛都能拿个头奖。
该问的消息问了，胖子又随意扯了两句才过来：“人家村民这段时间收瓜，后面的山头肯定有人，咱们还是忍一忍，等到晚一些再去看看。”
“我不放心。”张启灵依旧皱着眉头。
这次出来疑点实在太多了，整个寨子仿佛都蒙着一层迷雾，不知谁真不知谁假。
想到这儿，张启灵又看了眼白元年，那人依旧一脸平静，淡然清冷，明明就在一旁，却总有一种割裂感，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格格不入，清风一般，哪怕消失也不会留下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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