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亲兵满怀希望的问李水:“若我们说了,可以留下一条性命吗。”
李水微笑着说道:“若你们足够坦诚的话,本仙可以考虑。”
亲兵们顿时欢天喜地起来了。
李水怜悯的看着他们,心想;我只是说可以考虑啊。这些人,还是太天真了。
亲兵们指着心腹,异口同声的说道:“是他指使我们做的。”
随后,亲兵们七嘴八舌的开始讲述。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心腹怎么吩咐了他们,要他们怎么点火烧了那座宅院,又怎么把宅院团团围住,不许牛角和粪金出来。又怎么杀了聋陶,嫁祸给粪金。
亲兵们讲这些的时候,心腹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看样子已经不打算狡辩了。
李水对这样的人很满意。
错了要认错,挨打要站好。
做都做了,狡辩个什么劲?
等亲兵们说完了之后,李水笑眯眯的问心腹:“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心腹抬起头来,满脸泪痕,十分惭愧的说道:“小人,有罪。”
赵佗狠狠的瞪了心腹一眼,但是心腹又是鼻涕又是眼泪,哭得很伤心,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赵佗。
高山县的上上下下,都一脸叹服的看着李水。
之前李水提出指纹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很好奇的验证了一番,结果发现,指纹这东西,果然是人人不同。
这些官吏都已经着震惊了,觉得谪仙的才华,简直是层出不穷啊。
现在更震惊的是,谪仙并未用刑,只是笑眯眯的问了几句话,这些人就认罪了。
平时这些小吏办案,哪一次不得打上犯人几板子?遇到一两个嘴硬的,甚至会把掌刑的人累得腰疼,回头还要被人诟病,说有屈打成招的嫌疑。
如果说指纹这东西,他们还能理解的话。谪仙轻描淡写就能让犯人招供,他们就实在理解不了了。
那些小卒招供倒也罢了,怎么赵佗的心腹也这么轻而易举的招供了?
这不正常啊。
最后这些人只能把这一切归结为,谪仙的霸气在作怪。
一股看不见的强大气场,压迫的这些犯人不敢说谎,争相恐后的吐露实情,只求能够得到谪仙的宽恕。
柏暑攥紧了拳头,心想:本县出了个谪仙,真是天大的福分啊。
李水不知道高山县上上下下的心理活动,他依然好奇的看着心腹。
连他都有点奇怪,这心腹怎么这么快就招供了?这种人,不是应该为主人背锅到底,死也不说的吗?
他有点鄙夷的看着赵佗:这选人的眼光也太差了。
心腹哭了一会,对李水说道:“小人犯下这种弥天大罪,不求谪仙宽恕,只求谪仙能够看在牛角和粪金两位义士未死的份上,从轻发落。”
李水咦了一声,心想:看来这家伙是想要坦白从宽啊?嗯,思维还挺超前。
李水微笑着问道:“这些事是你自己做下来的呢?还是有人指使你呢?”
心腹立刻指了指赵佗。
李水看向赵佗。
赵佗梗着脖子说道:“槐谷子,你凭什么审我?你有什么资格审我?”
无论李水问什么,赵佗来回来去都是那几句话。
李水对心腹说道:“你有没有证据,他指使了你?”
心腹挠了挠头,说不上话来了。
这能有什么证据?自己又没有带留声机。
最后心腹说道:“谪仙请试想一下,小人与谪仙无冤无仇,与商君别院又无冤无仇,怎么可能是我自作主张呢?”
“再者说了,赵佗掌控三军,若他真的不同意,随时可以阻止此事,但是他从来没有提过一句,反而推波助澜。”
“这若不是他谋划的,还能有谁?若他不同意,我还明目张胆的做这种事,除非我已经将他架空了。”
李水点了点头:“说的很有道理。”
他看向赵佗:“你有何话说?”
赵佗无话可说,所以依然翻来覆去的说李水无权审问他。
李水干咳了一声,说道:“自赵佗以下二十人。诬陷百姓,谋害兵卒,放火烧毁民宅。罪大恶极,当斩。”
“按道理说,应当将你们送回咸阳城,之后再行刑。不过本仙嫉恶如仇,觉得让你们多活在世上一刻钟,都是占了我大秦的便宜,所以……早日送你们离开吧。”
柏暑等人在旁边感慨的说道:“谪仙明明有一块免死金牌,一句话便可以杀了这些人。却偏偏不肯使用,一定要明正典刑,真是令人敬佩啊。”
赵佗快疯了:这叫明正典刑?
很快,有秦兵走过来,要把这些人带走。
那九个亲兵大呼小叫:“谪仙,你不是答应了我们,要饶命吗?”
李水哦了一声:“也对,这十个人,是有一些功劳的。”
亲兵大喜,刚刚要感激李水。李水就悄悄的向旁边打了个手势,然后商君别院中的护卫站出来一个人,一脸诚恳的说道:“大人,这十个人谋害同僚,罪大恶极,岂能饶恕他们?请谪仙三思而后行?”
其余的护卫纷纷站出来,主张严惩。
甚至有些人戏精上身,拔出剑来,如果谪仙不处死这几个人的话,他们就要当场自刎,以示抗议。
李水很为难的看向那九个亲兵:“你们毕竟杀了人,我若饶了你们,恐怕旁人不肯罢休啊。”
这九个亲兵一脸悲愤的盯着商君别院的护卫。
那些护卫凛然不惧,直接瞪了回去。
笑话,他们在商居别院受的什么训练?敌人来了,直接砍翻就行,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死人都不怕,还怕这几个人的怨念吗?
这些人被带出去了,在一片空地上一字排开,要砍头了。
这时候,有几个人大声喊道:“谪仙,你还没有审问我们呢。”
这几个人,是专门折磨牛角和粪金的那批人。
李水淡淡的说道:“本仙事务繁忙,哪能一个个审问?你们一路上折磨了牛角和粪金多少次?杀了你们并不冤。”
那些人哭喊着说道:“然而,牛角和粪金并没有死啊。”
李水说:“人虽然没有死,但是却被你们折磨的生不如死。最重要的是,你们曾经受过粪金的恩惠,到头来却恩将仇报。”
“这等见利忘义,寡廉鲜耻之徒,留在军中是个祸害。万一某一日外敌来了,你们恐怕第一个投降。”
“故而,本仙借你们的人头,以儆效尤。”
随后,李水摆了摆手,有人举起剑来了,要砍下去。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有人气喘吁吁的说道:“大人,大人,咸阳城来人了,是一位官宦。好像带着陛下的旨意。”
本来等死的赵佗顿时大喜,他仰天大笑:“天不绝我啊。这一次我……”
他笑到一半,忽然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到那宦官的模样了。
那不是乌交吗?
乌交说是宦官,但是整天呆在商君别院,已经算是商君别院的人了。
整个咸阳城,谁不知道他和李水是一伙的?
这家伙怎么来了?陛下为什么把旨意给了他?这旨意真的是救命的吗?
一时间,赵佗心乱如麻。
他一脸期盼的看着乌交,希望乌交立刻宣布旨意。
毕竟人家把剑都架到自己脖子上了。再坏的旨意还能坏到哪去?
赵佗的心脏砰砰跳着,心想:如果这旨意是要收回槐谷子的免死金牌,那就好了。
槐谷子如果没有免死金牌,他用这种方式杀我,那自己也逃脱不了罪责。
乌交下马之后,向李水行了一礼,然后扯着嗓子喊道:“陛下有旨……”
喊了这一声之后,乌交就开始咳嗽,一边咳嗽一边艰难的说道:“这一路上,马不停蹄,真的是又累又渴,我这嗓子疼痛难忍,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赵佗差点骂出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那你现在是在放屁吗?
柏暑立刻热情的说道:“下官这里有水,请饮水。”
柏暑弄来了水,乌交端着杯子,慢悠悠的喝水。
李水而摆了摆手,说道:“不要耽误了各位上路,行刑照旧。”
随后,在一阵哭喊声中,第一个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那三千秦兵,有点羡慕的看着牛角和粪金:做商君别院的匠户,真好啊。换做别人,受了这种冤枉,能洗脱冤屈就不错了,谁会给你出头?
这时候,行刑的剑已经快要到心腹身边了。
心腹吓得颤抖不已。
而赵佗更是死死的看着乌交,他的心脏已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这个死宦官,喝水还这么慢?一杯白水,品个屁啊。
眼看着那把剑就要落下来的时候,乌交咳嗽了一声说:“陛下有旨,赵佗无论是有错还是有罪,都应当押回咸阳,明正典刑,不得私自处罚。若槐谷子抗旨,视为谋逆。”
心腹一听这话,身子一松,顿时瘫倒在地。
赵佗也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被劫后余生的眩晕包裹着。
至于已经被杀的那些秦兵。
杀都杀了……
还能怎么样呢?
这时候,李水走到他们两个面前,晃了晃免死金牌:“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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