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伟掉头就走。
向思浓可不惯着这些人，直接进屋去了，就见裴志华坐在老爷子跟前抹眼泪。
“你以前不挺厉害的吗，现在怎么还变得多愁善感了。”
向思浓没好气的说着，裴志华哭的更凶了，“还不是因为王立伟跟裴延啊，一个一走不回，一个直接跟我说人没了，我这三年多都不知道咋过来的，想想就心口堵的难受。”
“那也没耽误你琢磨这个琢磨那个，还让马主任盯着我。”
裴志华见老爷子和裴延都眼神不善的看过来，不由心虚，“我也没那意思，就是……唉，我也不知道咋说。”
向思浓没好气道，“这是最后一次。”
裴志华一愣，点头，“好，以后不了。”
看着她这可怜样，向思浓险些就忘了裴志华以前有多可恶了，实在不愿意看见她这张脸，干脆起身跟王阿姨端饭去了。
出去时还能听见裴志华询问王立伟的事儿，再进来的时候裴志华已经走了。
亲儿子已经回来了，裴志华的精气神儿也早就不如当日，当年的凶狠和顽固，此时变得小心翼翼。
怕儿子再次离家不归，怕侄子再也回不来。
这种怕，已经将裴志华的心气儿给打的细碎了。
现在裴志华都知道得回家伺候儿子一家子吃饭了。
饭桌上，裴延问裴利安，“爷爷，表哥的事儿管吗？”
“不管。”裴利安道，“当年我就给过他选择，他自己不选，一脑门子跟他妈对着干，那就别后悔。当初你裴志华的确做错了，可王立伟做的就对吗？”
他没再说下去，裴延跟着表哥关系也一般，也就懒得再多费口舌。
向思浓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晚饭后裴利安等人就自觉的都回屋了。
向思浓看着裴延从轮椅上站起来，忙去扶他，“你现在能走了？”
“能走几步。”
裴延小心的走了几步，就上炕的距离脸上都出了汗。
“慢点，”向思浓扶着他坐下，说，“你其实不用着急，大夫不也说了得慢慢来？”
裴延握着她的手道，“就想早点能站起来。”
向思浓挨着他坐下，问，“部队里现在每天都来人汇报工作？”
“嗯。”裴延道，“不耽误我处理这些事儿，那天我也去过连队，我现在是有配车和司机的人了。”
向思浓认真道，“量力而行，药膳还得继续吃。”
“我知道。”
熄灯躺下，裴延摸索着亲过来。
向思浓拽住他的手，“你老实点儿，睡觉。”
裴延颓然的躺好，半晌问，“上学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