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脚虎一张脸涨得通红,却是满脸不服气的表情,嚷嚷道:“老和尚,你何必讥讽俺?俺那日跟您和老郁他们一起在侯家庄打清狗,不也是奋力血战、可曾有一丝一毫的怯弱畏战?”
“俺就是不愿白白把性命丢了而已!俺一家子被那千总逼死,俺被迫落草,那千总高升去了浙江,到现在他们一家子恐怕还活得舒舒服服的,俺的血仇还没报呢,怎能轻易把命送了?”
老和尚淡淡的笑着,忽然又问道:“时寨主,你觉得老寨主能替你报了这血仇吗?”
“若是信不过老寨主,俺又怎会带着村民上了石含山?”四脚虎嘿嘿一笑,忽然又叹了口气:“只是……咱们四万大军打不下一个吉安城,那狗官远在浙江,俺们又要往湖南去,俺想要报仇雪恨……怕是难了。”
老和尚盯着四脚虎看了一阵,四脚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一点都没注意到老和尚的眼神,老和尚轻笑一声,又露出一丝苦涩的表情来,低声自言自语道:“吉安一败……人心散了啊!”
一路无话,一行人到了马面寨附近,早被山林之中的暗哨猎户发现报知寨内,郁寨主已在寨门处等候着,见老和尚等人前来,赶忙上前牵驴:“俺已吩咐喽啰去备酒水热汤,给老和尚你们接风洗尘……”
老和尚却没有接话,伸着脖子往寨子里瞧着,寨中一阵阵战鼓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夹杂着整齐的呼号声,让他感到无比的好奇:“郁寨主,寨中是在练兵吗?”
郁寨主点点头,轻笑一声:“老和尚您也知道,侯先生从那些逃来石含山的溃兵和上山的矿奴棚户中挑了几百号人,您回主寨之后,他便捣鼓出一份练兵的章程来,说是从前明戚武毅的兵书里抄出来的,这段时间都在寨中操练着。”
老和尚微微一笑,拍驴往寨中而去,入了寨门,只见校场之上整整齐齐站着两三百人,每个人都站得笔直,脸上身上爬满了汗水。
老和尚看了一会儿,有些疑惑的朝那些人一指:“这练兵,就只是让他们站着吗?”
“侯先生说,每次操练先站半个时辰左右,是磨他们的性子,让他们学会服从军令!”郁寨主笑着解释道:“然后再训练他们跟着号令领旗向左走、向右走、向前进、向后退,让他们学会整齐划一、令行禁止,之后操练刀兵军阵才能方便不少。”
“侯先生管得是又严又细,前进后退先迈哪条腿都要管,行进之中出现一点差错便要罚着跑圈,这些溃兵百姓刚来的时候左右都分不清楚,单单是一个向左转的动作,为了让这两三百号人协调一致就花了好半天时间。”
郁寨主顿了顿,笑道:“这里头每个人都受过罚,不过侯先生夜夜给他们开堂讲课,他们都信服侯先生,而且每次训练后还有猪肉可以吃,要不然谁能耐住性子每日这么受训着?”
老和尚笑意更浓,他也是听过侯俊铖讲课的,侯俊铖挑的这些溃兵百姓是个什么状态、给他们讲的又是什么课,老和尚自然能猜出来。
就在此时,只听得战鼓变了个节奏,校场将台上一名头目挥舞起令旗,校场上的阵列轰然向左一转,原本整齐的队列略微有些混乱,将台上冲下几名恶狠狠的山贼,将十几个出错的溃兵百姓拽了出来,驱赶着他们围绕着校场跑圈。
战鼓声又变了个节奏,将台上的头目又一次挥舞起令旗,校场中的阵列齐步向前推进,走了一段,整个阵列却又散乱起来,不一会儿便乱成一团,更多的头目和喽啰冲进阵列里拖出人来,赶着他们加入跑圈的队伍。
与此同时,几名头目等在将台下,待跑圈的队伍经过,便随机挑出几个人来,厉声喝问着军律第几条第几是什么,若有答不出来的,便押在一旁抽上两鞭子,背熟了军律再驱赶回跑圈的队伍中继续跑圈。
而校场上那些一直没犯错的溃兵百姓又站了一会儿,便每人分了一碗肉汤,欢呼雀跃的围在将台前支起熬煮肉汤的大锅前吃用着,不少人还炫耀似的嘲讽着那些被罚跑圈的同袍。
“那些军律也是侯先生捣鼓出来的,什么一切命令听指挥、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什么的,等会俺去拿一本来给老和尚您看看,细的很,吃饭睡觉都有章程!”郁寨主嘿嘿一笑,又叹了口气:“就是这帮溃兵百姓啊……以前哪里这般受约束过?咱们的弟兄不少也散漫惯了,这么多天了许多人还背不下军律,一走起来就乱套。”
“不过好歹是左右分清楚了,也知道要听命行事、服从军令了,这些事也急不得,只能慢慢磨着了。”
“要俺说,上阵杀敌,靠的就是一身武艺,不操练刀兵,反倒只是让喽啰们在寒风里罚站,或者前后左右的乱走,训得再整齐又有何用?”四脚虎啧了一声,有些不屑的说道:“上了战场,拼的是是刀枪和胆气,这些东西练得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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