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难看：“妈，你怎么能这样？”
“我憋不住。”宋母也很羞愧，但她没办法。
即便有拐杖，她也不敢去尝试，怕摔倒爬不起来。
宋昭昭将沙发套拆下来扔进洗衣机，找了两张毯子垫在上面。
宋母虽然没有衣服收拾过来，但有一套换洗的病服，宋昭昭扔到她怀里。
然后打理卫生、收拾整齐，点了份外卖。
外卖是两碗热腾腾的牛肉粉，她又冷又饿，吃得有些鲁莽。
最后连汤都喝的只剩残渣。
宋母磨磨蹭蹭吃了半碗，她不喜欢这种便宜的食物，谁知道用的食材新鲜不新鲜。
“你嫁给江靖尧这么久，他就没给你钱没给你买个房子？”
“没有。”
“你都怀上他孩子了，他这都不给，是不是你没问他要？”
“和你没关系。”
“怎么和我没关系，你是我生的我养的，要不是你怀上江靖尧的孩子，他怎么会看上你，他现在和许家那个大小姐关系匪浅，你要是不知道争取，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宋母尖声。
在她耳边念叨怎么给自己争取最大利益，怎么从江靖尧手里要钱要房子。
还说就算离婚也能分得江家一半财产。
宋昭昭没吭声，真把人家豪门当怨种啊。
结婚的时候她不仅签了协议，还做了婚前财产公证，江靖尧挣的钱一分都和她没关系。
何况，她现在都被赶出江家了，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她让宋母去睡，自己就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夜间，她忽然睁开眼，听到宋母在打电话。
“嗯，明天我把她拖住，你们就过来，到时候弄个意外流产……”
宋昭昭看着窗户，哪怕是深夜，仍旧能够看到点点灯光。
耳边有小区外车子驶过的声音。
她不知道这些深夜出行的人是去游玩，还是为生活奔波。
宋母刚挂断电话，卧室门就打开了。
宋昭昭站在门口，头发披散，满脸恨意。
没有开灯，场景显得有些可怖，吓了她宋母一跳。
“你、你怎么进来了？”
宋昭昭打开灯，眼神幽暗：“对我的肾还没有死心吗？”
“我以为你是真的不想回宋家，没想到在这等着我。”
幸好，她对这个母亲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不然这会儿该有多愤怒绝望。
宋母被当场抓包，无话可说。
“宋观海和宋雅这么对你，你却仍旧为了讨好他们出卖亲女儿，没有我，你早就死在医院了，你可真是头白眼狼啊。”
被女儿骂白眼狼，宋母怒了。
“你才是白眼狼，让你捐肾又不是要你命，你矫情什么，雅儿是你姐姐，你见死不救你还有理了啊。”
“都是因为你，我才被宋观海打，雅儿才会不管我，只要你将肾给雅儿，一切都会回到从前。”
宋母怨恨地看着她。
在她看来，宋观海父女之所以对她这样，都是宋昭昭的错。
宋昭昭怒极而笑。
“这么爱宋观海和宋雅，当初为什么要嫁给我爸？”
宋母花容失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嫁给你爸当然是因为爱他。”
“你放屁！”宋昭昭抓住她头发，眼睛赤红，“我做过亲子鉴定了，宋雅就是你和宋观海的女儿，你嫁给我爸到底什么目的，当初他出意外是不是你们做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是意外，是意外。”
宋母声音尖锐，极力想将宋昭昭推开。
可惜她现在双腿残废，根本无法和宋昭昭抗衡。
“我爸死了，你才能和你旧情人在一起，才能名正言顺侵吞他的财产，他的死一定和你们脱不了干系。”
宋昭昭一遍遍逼供，言辞之间已经认定是他们做的。
甚至还摆出几条“证据”。
“我已经找过当年开塔吊的那个师傅，他已经承认了，王芸，你就不怕我爸来找你吗？”
她说的煞有其事，把宋母唬住了。
“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宋昭昭神色微凝：“那是谁做的？”
“意外，就是意外。”
宋母反应过来，一口咬定是意外。
宋昭昭没放过她，最后差点都把她逼疯了。
越是这样她越肯定有问题。
她收走宋母的手机，看了下聊天记录，都是她低声下气讨好宋观海和宋雅的话。
卑微又懦弱。
她将手机扔进水里，泡了整整一晚。
第二天天没亮就离开出租屋，并和房东退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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