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的赞誉让张飞愣住了。
张飞素来亲善士人,但跟随刘备十余载却是也未曾见过多少智士,如今遇到的这位徐元直之才智已经让张飞叹为观止了。
可在徐元直口中,那位诸葛孔明与徐元直相比竟是犹如烈日之与萤火?
到底是徐元直太过自谦还是太过夸大?
徐庶见张飞这般模样,便知其定然不信方才话语,不禁失笑:“益德莫非以为我徐庶虚言诳你不成?”
“依元直所言,那这位诸葛孔明岂不是多智近妖人?”张飞仍旧是那副不信的模样。
“未曾见过诸葛孔明者,自然以为我所言乃是虚言。然若是见过孔明后,恐怕无人会再怀疑我所言。”徐庶笃定道。
“兄长在河内一时之间也无事,不如元直带我去拜访诸葛孔明一番?我张飞向来好结交好友,此等智士若是不结识一番岂不是可惜了!”张飞嘿然道。
“益德怕不是想将孔明也邀去助玄德公?恕我直言,孔明此人志存高远,非玄德公亲请定然是不会出山的。”徐庶摇头道。
“那我更要见识一番诸葛孔明风采了!”
“罢了,不带你去走一趟隆中,想来益德是不会善罢甘休了。”徐庶无奈笑道。
“待随元直拜访令堂后,我等便去隆中!”
“既然尚未北行,不如先往隆中,待事了再回家拜别家母好了。”
“那便按元直说的来办!”张飞兴奋道。
二人一路南下,为了加快脚程,更是在阳翟集市各买了一匹驮马,便匆匆往襄阳而去。
“元直当真不回家一趟?”张飞见徐庶过家门而不入,忍不住问道。
“功业未成,无颜见家母!”
张飞默然不语,自己自幼失祜,却是无法理解徐庶的心情。
……
二人进入南阳之后,张飞便开始觉得身体不适,待抵达新野时便再也支撑不住,直接卧榻不起。
好在南阳地处梁国境内,医者遍布郡县。
徐庶请来了隶属新野官府的坐诊大夫,为张飞开了药,休养了半个月,张飞才终于恢复。
“若非元直在侧,张飞恐客死他乡矣。”张飞能够下地后,第一件事便是向徐庶恭敬一拜。
“你我一见如故,益德又何必如此见外呢。”徐庶见张飞终于恢复,欣喜道。
“新野与隆中一水之隔,不如你我明日便动身前往隆中?”张飞迫不及待道。
“楚梁两国以汉水为界,两军水师日夜巡视汉水,要想渡江可不是这般容易。”徐庶叹道。
“莫非两国已然交兵?”
“不曾,然南阳本属荆州,楚国上下又岂能甘心为梁国所有。故两国虽不曾交战,却也关系冷淡,彼此戒备。”
“那你我该如何渡江?”张飞大惊,如今与隆中一水之隔,若是不能渡江见诸葛孔明一面,又岂能甘心。
“益德莫急,两国既然未宣战,自然还是有商贸往来。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两国商贾都会在双方守军的见证下渡江,你我只需在扮作行商,白衣渡江便可。”
“嗐,元直你早有定计,何不早说,惹得我白担心一场。”张飞抱怨道。
“哈哈哈,益德你如此心急,连问都不问清情形,怎回过来还怪起我来?”
“元直所言及是,此乃张飞之过!”张飞倒是直爽的认错。
在焦急的等待中,张飞终于等来了十五的梁楚通商之日。
张飞一早便一身白衣,肩挑草履在汉水河堤上等待。
只见河堤上已经挤满了等待渡河的商贾,所贩之物也是五花八门。小到针头线脑,大到陶瓷锅盆,竟皆有贩卖。
“梁国商贾竟如此之多?”张飞行南走北多年,这还是第一回见到如此多商贾齐聚。
“梁国不似大汉重农抑商,乃是公然宣传士农工商皆为国本,中枢有商部,地方有商署。上行下效之下,自然经商之风盛行。”徐庶似乎对于梁国国制颇为熟悉,竟如数家珍一般。
“行商多狡诈之辈,想来这梁国早已民风败坏!”张飞本来声音就洪亮,此时心有不满,此言更是惊动四方,惹来周边商贾的怒视。
“益德慎言!”徐庶扯了扯张飞的担子,小声道,“过河要紧,益德莫要生出事端!”
张飞慌忙看了看左右,好在没有引来梁国的官差。
午时一到,梁军轮渡靠在河堤上,开始引百姓渡河。
河岸另一头的是楚军迎接的水师,在接过南渡的商贾后,还会维护秩序等待商贾北渡结束。
张飞挤在人海中,好不容易才挣脱而出。
“益德,等……等我!”徐庶还在人海之中沉浮。
见徐庶那般狼狈模样,张飞差点眼泪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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