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期间本该是旅游旺季,但对我们来说却恰恰相反,仅仅收到了两个散客,只能直接拼给了其他旅行社。
别人家都是十二月或者年前开始冬休,但我们三个窝在办公室已经要长蜘蛛网了,于是这么一合计,直接休呗,那还等啥呢,又没大老板,装给谁看。
陈志找了个回四川的顺风车,是个狂野的五菱。
光头看了看粘了胶布的保险杠,小声问陈志:“兄弟,这能走到口里吗?”
陈志指了指陈小花:“有啥子办法嘛,带起小花能找到车子就算不错咯。”
车主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哥,浑身都透着老司机的风范,他“咔啦”一声拉开车门。
“嗯,车里还算宽敞。”我拍拍陈志的肩膀安慰道。
可不就是宽敞嘛,后面的座位全拆了。
但特殊时期特殊对待,陈志也是做足了心理准备,甚至戴了个头盔。
“兄弟,拜拜!明年子见!”
陈志整了整被头盔压歪的筷子腿眼镜,趴在车玻璃上冲我们摆摆手,后座的陈小花就没那么礼貌了,若隐若现的估计是在蹦迪。
看样子这一路上他们仨谁都别想好过。
“唉,这个梭梭子一走我咋还觉得有点儿不习惯呢?”
光头目送着那辆横冲直撞、不打转向的五菱,小声感慨着。
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陈志这个人就是这样,不掐尖也不惹事,但是总会跟在我们身边处理着一些容易被忽略的小事儿,突然少了这么一个人,就觉着生活上少了一大块。
“走嘛乌眼儿,辣子鸡吃不吃?”
我摆摆手拒绝道:“不去了,张峰那个傻逼三天两头找我,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烦得人脑仁疼,今天准备见他一面,趁早让他滚犊子。”
刚说完一个微信就弹了出来,张峰发了条消息:“老吴,晚上老地方啊,小鸡炖蘑菇。”
这货的头像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龙珠的贝吉塔,看着一点儿都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张峰说的那家店就在南湖附近,刚来新疆的时候他带着我猛猛地吃了一段时间新疆菜,牛羊鸽子鸡一样都没落下,最后我实在吃累了,就想着能吃口家里的饭。
当时他还是个小职员,趁着跑业务的空档跑出来跟我说:“铁锅炖吃不?我知道一家,嘎嘎板正。”
当时我问他业务跑得咋样,他抹了把脑门子的汗说:“我是个新人,这些客户别人都跑过了,我就是来碰碰运气,慢慢来,没事儿。”
那家铁锅炖是一对东北地区开的,正宗的东北大哥大姐,一听就感觉饭的味道错不了。
从那以后我俩常去那儿吃饭,但是自从张峰拿钱走人我就再没去过了,也不知道还开着没有。
我从南湖广场下了地铁一路溜达过去,路上到处都是人,热闹得我都有点儿心凉,怎么这么多人我都赚不到人家的钱呢?
等我走到门口正看见张峰蹲在台阶上玩手机,看见我走过来就乐呵呵的站起来。
“妈呀你可来了,走吧进屋吧,等你一块儿进去呢。”
我没接话,默不作声跟着他往里走。
这家伙穿了个连帽卫衣,也不梳偏分头了,这要是大街上遇着我都不敢认。
我们两个挑了个最里面的位置坐着,装修还跟以前一样,墙面已经泛黄,贴着几个楷体字帖,写着“家是温暖的岸,人是漂泊的船”。
张峰一坐下就是开始拆餐具,边拆边问我:“你想加啥?喝点儿啥不,我出去买得了。”
我看了他一眼,敷衍的说了句:“随你便吧。”
其实我现在跟他相处总觉得别扭,有种时空错乱的诡异感觉,吵是懒得吵,不吵吧,看着他这个样子又膈应得很。
等了两分钟,老板拿着菜单走了过来:“看看吃点啥,直接画就行。”
老板一出现,原本还兴致勃勃的张峰脸色就变了。
因为这家店换人了,老板是个生面孔,听口音有点像苏北地区。
张峰皱着眉头点了鸡肉和排骨,加了我俩以前爱吃的粉条。
点好菜后服务员开始下菜炒料,看着配菜我心里大概就明白了,这家店应该是换人改做地锅鸡了,反正灶具都差不多。
从下菜到做熟少说也得四十分钟,这期间张峰一直兴致不高,跟谁欠他钱似的,我也懒得理他,自己玩儿着手机。
好不容易菜熟了,老板端了份切得整整齐齐的粉条端上来,嘱咐道:“粉条最后再下,倒锅里拌一拌马上就能吃了。”
这下张峰脸色更差了,他一言不发地开始给我夹肉,搞得我浑身难受:“你有毛病吧,我瞅你这人不对劲呢怎么?你以前跟我也不是这样啊。”
以前我们两个人恨不得抢着吃饭,这辈子没见过他这么膈应人的时候。
结果这货就在那儿念叨:“怎么没有干蘑菇呢……咋就换人了呢……咋第一口吃着的不是粉条呢……”
他低着头边往嘴里塞菜边嘟囔,我放下筷子皱眉看着他,就看见他手背上慢慢湿了,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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