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夫人,圣子大人来了。”
侍者掀开门帘,白随风举步踏入,定睛一瞧却见父亲母亲皆是满面笑意端坐桌边,正朝自己笑盈盈招手:
“今日可是你的生辰,渊儿快来,看看这件礼物你喜不喜欢?”
“父亲?母亲?!”
白随风怔怔看着面前笑容慈爱的一男一女,喉间低低呜咽一声,眼中瞬时便泛起一汪水光。
他急切的向前迈了几步,却又有绳子拉着般忽然顿住,只像是要抓着什么一般伸出双手,踌躇着不敢上前:
“我记得你们明明,明明死在那晚了。”
白随风努力压抑着喉间的哽咽,可眼中的泪珠却很不听话的顺着长睫颗颗滚落,落在地上碎的吧嗒作响。
他潦草的抬起袖子胡乱抹了两把,雪白长尾难以控制的摇摆起来,抖着声音问道:
“你们明明耗尽修为才送我离开,我眼睁睁看着你们大道崩散肉身湮灭,咱们圣域被血洗大半,族地更是早已被烧为灰烬,现在又怎么会……”
白随风说着环顾四周,指着自己从小到大的卧房语无伦次问道:
“你们,大家和这屋子,怎么会,怎么可能都好好的?”
桌旁的一男一女听了这么不吉利的话,脸上却仍是那副分毫未变的慈爱笑意,他们相视一笑,而后齐齐上前将白随风扯着胳膊拉入怀中,将他抱得紧紧的。
“你可是兽域圣子,如此胡言乱语真是有失体统。”
俊美的银发男子佯装生气的敲敲他脑门儿,笑着轻斥道:
“瞧你,都是个小男子汉了还哭哭啼啼一副女儿家做派,看着像什么样子,爹爹以后怎么敢把族内大事交托予你?”
“阿烨,渊儿才不过九岁,你训他做什么?”
艳若牡丹的华衣美妇边朝银发男子娇嗔似的瞪了一眼,边怜爱的将白随风揽入怀中,关切的替他擦去下颌残泪:
“渊儿为什么哭呀?做噩梦的话可以跟娘亲讲讲哦~”
“做噩梦吗?”
白随风小心翼翼拉住美妇的手,满目依恋的将脸贴了上去,他仔仔细细端详着面前两人,眼都看酸了也舍不得眨动半下:
“对呀娘亲,渊儿做噩梦了,好可怕好可怕的梦。”
“我梦到你们都死了,管家爷爷、张叔叔家的大哥哥、陪我玩的丫鬟小厮,还有那些叫我圣子大人的族人们都死了,你们所有人都死了,整个兽域都化为了火海。”
他闭上眼背着耳朵,将脑袋深深埋进娘亲的怀中,轻声喃喃道:
“什么都没了,就剩下我自己。”
“而我什么都不会,修为还落到尘埃,比新生的幼崽都废物。”
头顶落下两只温热的大手,白随风心头一暖,正打算说些什么,却被爹娘齐齐用力将他推倒在地,冷声嫌恶道:
“对啊,你就是个废物!”
他错愕的猛然抬头,却见刚刚还满脸慈爱的爹娘此时却面色狰狞,眼底嫌恶和怨憎令白随风撑着地连退几步,心脏如被凌迟般痛的难以喘息:
“爹,娘,我,我……”
还未褪净的红晕再度蔓延上眼尾,他无措的摆着手,声音颤抖保证道:
“渊儿会努力的,渊儿再也不玩闹了,我一定好好做功课,一定好好打坐练武,求求您,求求您别这样看我……”
“你现在努力有什么用呢?”
俊男美妇携着手自桌旁站起,血渍与黑雾像墨水洇透手纸般从身上各处涌出:
“我们早就被你害死了啊!”
“都怪你不争气,你为什么不再努力一点?!”
李扶摇面无表情的站在沙发旁,明明耳边斥责声句句震耳,她眼中却情绪淡漠的如一汪死水,没有半分波澜。
刚刚还温柔儒雅的男人仍穿着小兔围裙和小熊家居服,但那个盛着草莓布丁的向日葵小碗早已碎裂在李扶摇脚下,粉嫩的草莓布丁上沾染了碎瓷片和脏污的黑灰毛絮,成了一坨颜色恶心的凝胶状垃圾,再也不是最初那副能入口的样子。
“你为什么不再努力一点?!你说啊你说啊!!!”
男人状若疯癫的圆瞪着眼,一手挥舞着刚刚邮寄到家的d市儿童舞蹈比赛二等奖证书,一手死死捏着李扶摇肩膀狠力摇晃:
“你要是得了最好的一等奖,那些人就不会嘲笑我老婆出轨跟人跑了!”
“我这么辛苦为了谁?!你凭什么不努力?”
“凭什么不是一等奖?!你是不是也想长成个奸懒馋滑的女人,以后也卷着丈夫的钱跟小白脸跑了?你简直跟你妈那个女人一模一样下贱!”
李扶摇习以为常的静静看着男人发癫,直到男人力竭后跪伏在地抱着她哭嚎道歉,她眼中才终于长出了一丝颇为复杂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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