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请问一下，人类是什么时候在教会出现的？”
中年诡一愣，明显思考了一阵，那下垂的脸皮皱褶的更加厉害了，好像是被抽出来很多张豆腐皮叠加在自己的脸上。
“大概……我也说不清吧，差不多就是前一阵子，半个月？一个月？”
顾禾青眉头皱的更深。
听一开始接待自己的人类小橘说，她才刚刚进入这个副本不久，甚至连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
因此对于这个循环的副本来说，自己应该是和人类出现在同一天。
但中年诡却说人类早就出现了？
“嗯……人类在来到教堂之后，有做什么事吗？”
“做什么事？我不知道，我没注意。”
“……哦，哦……”
顾禾青现在有理由怀疑除了圣女之外的其他诡异都没脑子，并且有证据。
人类出现，就算是有诡异游戏的规则限制，作为一个诡异也不能吃人。
但至少不论是作为虔诚的教徒，还是作为一个普通诡异，对外来的人类比较关心，好像都是很自然的事情。
对此毫不关心……
所以果然不是中年诡不关心，是副本的规则限制吧？
他能感受到诡异和事物正在改变，能知道人类的加入，但是对于从前发生的小事，则会在轮回重新开启之后全部忘记。
自己这个外来人的出现，甚至于祭具室的爆炸，他都并不是特别关心，因此没有一点印象。
而对于人类的出现，曾经的他也曾疯狂的关注过，这才在一次次的轮回消磨记忆当中，留下了只鳞半爪。
想到这里，顾禾青陡然愣住。
这和从前的那个“自己”，是何等的相似？！
只不过自己还能隐约记得自己被杀死的那一幕幕，但中年诡却记不住半分。
“自己”和他都在一次次轮回中被不断消磨记忆，或许最终他也会变成“自己”的样子，像是完全失忆了一般，记不住从前的半分。
但“自己”还有一个幸运之处。
至少在“自己”几乎完全失忆之后，作为人类的自己穿越到了这个身体当中，勉强维持住了神智不失。
陡然之间，顾禾青想着想着，又想到了让自己来到这个地方的那封信。
祁玉礼口中所说的，这里的轮回可能会对自己有用，说的应该就是这个了吧？
这里的所有诡异都有着和自己几乎完全相同的遭遇，但作为圣女的黎焰却保留下来了记忆。
如果自己能弄清楚黎焰能在轮回当中保留记忆的原因是什么，说不定自己也能找回从前的记忆。
但是这么说，也有说不通的一点。
祁玉礼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失忆了。
这一点顾禾青可以肯定。
那么，他为什么会说轮回可能会对自己有用，他口中的有用，真的是说的关于记忆的部分吗？
到底还有什么地方是被自己忽略了的？
顾禾青心中越想越是复杂，想着想着，忽然感觉喉咙发痒的厉害，随后便是猛地一阵咳嗽。
这咳嗽来的突然，他心中思绪万千，也没将太多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体情况上。
于是并没有在喉咙的痒意刚开始升起的时候就抑制住咳嗽的欲望的顾禾青，此时咳嗽的越来越厉害，忍不住腰越来越弯曲。
几秒钟之后，在中年诡惊讶的眼神当中，他直接吐出一口鲜血来。
掺杂着丝丝缕缕金线的鲜红血液落在青石砖路上，一点点顺着砖块往下流淌着，却是越流越少。
中年诡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状况。
“你这是……已经提前做好入教的准备了？”
作为痛苦教会的虔信徒，他对于这类的状况早已经是屡见不鲜，因此也并没有太过多的反应，只是有些惊诧于顾禾青竟然会从自己的体内下手。
虽然作为痛苦教会的信徒，需要经常性的自残，但外伤对于身体的影响肯定要比内伤小的多，他们只是想要那份痛苦，而不是真的想要伤害自己的身体，自然会更多的从外伤上做文章。
但看顾禾青这番模样，很显然是内伤严重。
顾禾青颤抖着拄着膝盖缓和着自己体内的动荡，胸闷的有些喘不过气，却生怕呼吸的急了再一次引出咳嗽，只能艰难的抵挡着那不断传来的窒息感。
蔷薇刚巧回来了，看到顾禾青这副样子，先是在钟楼的入口处停顿了几秒钟，好像是在思考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后这小家伙才恍然大悟似的赶忙上前，化作一道残影瞬间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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