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音睁眼醒来后,谢景珩正坐在床边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当初她被人掳走后,谢景珩没等到她们回来,便派人四处寻找,结果在巷子里发现了被敲晕的雪霜。
虽然黑衣人蒙了面,雪霜晕过去前隐约记得他们的特征。
只是没想到那伙贼人将小姐掳去了青楼,幸好谢小将军赶去的及时。
谢景珩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神情里满是自责:“都怪我,不该离开你的。”
沈宁音从床上缓缓起身,摸了摸微疼的后颈。
她想到掳走自己那人说的话,看来对方是打算利用自己来作为威胁傅砚舟的筹码。
也就是说,傅砚舟很有可能已经到了柳城。
想必是还没发现她的踪迹,否则他不可能还没动手。
再过两日就是她和谢景珩的婚礼,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
沈宁音白皙的指尖抚摸着谢景珩的脸庞,声音柔和道:“那些人想抓我来威胁傅砚舟,所以暂时不敢对我怎么样,而且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谢景珩拳头紧握。
是他大意了,派人在京城监视着萧松晏的动静,却忽略了傅砚舟,才会让敌人有机可乘,让她陷入危险。
不想令他继续担忧下去,沈宁音岔开了话题:“对了,今夜戌时还答应了去试药,时候不早了,我们早些过去吧。”
谢景珩给她换了身衣裳,抱着她坐上马车,前往了同福客栈。
……
神医已经在屋内等候多时。
沈宁音刚踏进去,一股浓烈苦涩的药味在房间里迅速蔓延开来。
她下意识捂了捂鼻子,两弯黛眉微微蹙了起来。
屏风后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浴桶,里面装满了黑色浓稠的药汁,上面还漂浮着奇奇怪怪的东西。
总之看着……怪瘆人的。
神医面不改色地叮嘱道:“此药会让人有昏睡效果,待会在试药过程中,你会觉得身子困乏,这些都是正常反应。”
沈宁音点了点头。
神医转头看向谢景珩,不紧不慢道:“你就在门口守着吧,没有老夫的吩咐,不可随便闯进来。”
谢景珩面容阴郁,但还是走到门外,抱着剑寸步不离地守在外面。
神医道:“开始吧。”
沈宁音来到屏风后,缓缓脱下衣裳,抬脚迈进了浴桶。
黑色药汁遮掩了她姣好柔软的身段,只露出一截如雪般皎洁的香肩,在昏暗的烛火下,也难掩那抹极致诱人的白。
神医轻手轻脚地来到门边。
他蹲下身来,迅速拔开瓷瓶的塞子放在门缝下。
随后,里面爬出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小虫,朝着谢景珩的脚下悄无声息地爬了过去。
很快,外面传来了倒地的声音。
神医不急不慌地打开门,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弯下腰捡起蛊虫装进了瓷瓶里。
此时,屋内的药味变得愈发浓郁。
沈宁音黛眉轻蹙,因为药性作用逐渐变得困乏起来,脑袋往旁边歪斜,眼看着额头就要磕在坚硬的浴桶边缘时,一双冷白修长的手及时捧住了她的脸。
那人的面容掩映在摇晃的烛火下,半明半暗,神色隐晦不清。
傅砚舟站在浴桶前,弯下腰,手臂轻轻穿过她的膝盖弯,将她里面抱了出来。
因着这个动作,他的一截衣袖沾上药汁,顺着往下滴落,流淌过她瓷白的身子。
傅砚舟来到床边,扯过一床薄被遮住她的身子,将她轻轻抱在怀里。
随后,他唤来守在外面的神医。
“开始吧。”
神医拿出银针,往她指尖上轻轻扎了过去,挤出几滴血盛在瓷瓶里,然后又按照同样的方法,将傅砚舟的血混合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后,神医拿着瓷瓶缓缓踱步至一旁,开始进行下一步的调配。
等到一刻钟后,他将制作好的药丸拿给了傅砚舟。
“把这药给她服下。”
傅砚舟接过瓷瓶,倒出一颗黑色药丸,指尖温柔抵开她的唇,将药缓缓喂了进去。
紧接着,神医拿出一个散发出异香的香囊,叮嘱道:“记住,这香囊里的香一旦沾了水,药效就会消失。”
傅砚舟微微颔首,接过香囊系于腰间。
给她服下药后,这香囊里的香就是药引子,只要让她闻到此香,就会受他蛊惑,听从他的话。
他计划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在她和谢景珩大婚之日,让她当着谢景珩的面,亲口承认……
神医道:“我先出去,你试试药效如何。”
待神医离去后,房门轻轻合上。
屋内瞬间陷入安静,两道呼吸声微妙地交织在一起。
傅砚舟手掌轻轻捧着她昏昏欲睡的脸庞,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阿宁……”
他慢条斯理地揭开她身上的薄被。
冷意阵阵袭来,沈宁音下意识往他怀里钻了进去。
傅砚舟染着凉意的手指覆了上去。
沈宁音两簇睫毛轻抖,眼皮艰难地掀开了一道缝隙。
她想要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却袭来若隐若无的一阵异香,丝丝缕缕地往鼻尖钻了进去。
她脑子变得愈发晕沉,不受控制地往他温暖的胸膛里依偎过去。
傅砚舟掌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低下头颅,吻过她的雪颈。
沈宁音身子轻颤,指尖不稳地拽住他的衣襟,垂落的青丝交缠在一起。
不知何时,他竟已解开身上的衣袍,凌乱散落一地。
傅砚舟不知餍足地落下滚烫的吻,一遍一遍地在她耳畔蛊惑:“要我好不好?”
修长指尖勾缠着她柔软的青丝。
得不到她的回应,他隐忍着停了下来,猩红着眸,轻咬着她的唇又一遍。
声音缠绵而惑人。
“阿宁,我的身子给你……”
沈宁音轻咛出声,没有抵抗。
袭来的瞬间,她昏沉的脑海中生出片刻的清明。
可很快,萦绕在鼻尖的香味变得愈发浓郁,那抹清明再次消失的荡然无存。
只能不受控制,任他放肆,任他恣意行凶。
她抬手抵在他胸前,润泽唇瓣被咬的溢出汁来,眼里蓄着晶莹的泪花,可怜道:“你别欺负我……”
傅砚舟将她牢牢圈在臂弯里,手抚着她散落在床榻上的青丝,似低哄道:“难受吗?”
沈宁音难以启齿地垂下头,小脸似染上了春日桃花般的艳红。
傅砚舟唇角扯出一抹弯弧。
指尖轻搭在她细白手腕上,细细摩挲着那一处,徐徐游弋而上,抵进她的指缝间紧密相扣。
“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们本就该彼此交融。”
……
沈宁音醒来时头疼的厉害。
她扶着脑袋,浅浅揉了几下,偏过头时却见谢景珩守在身侧,墨黑狭长眸子落在她脸上:“醒了?”
沈宁音撑着手从床上坐起来,却感受到一抹异样感,小腹也微微酸软。
意识昏昏沉沉间,似乎听到有人在她耳边低语,还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包围着她。
她并未往那方面想,只当是试药带来的副作用。
沈宁音揉了揉额角,转头看向一旁的神医,问道:“神医,试药的结果怎么样了?”
神医心虚地咳了咳道:“这次炼药很成功,你们答应老夫的已经做到,老夫也是时候离开了。”
再不溜之大吉,被这臭小子知道真相后,定会来找他拼命。
谢景珩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臂弯稳稳托着她:“我们回家。”
沈宁音轻轻嗯了声,伸出柔软的藕臂环住他的脖子。
她身子还有些疲乏,将脑袋枕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我再睡一会儿哦。”
“嗯。”
谢景珩宽大的手掌住她的腰,却不小心碰到那处被掐红的腰身,她忍不住嘤咛了声。
谢景珩手倏地一顿,轻声问道:“怎么了?”
还有神医在场,沈宁音没好意思说出口,她试药睡过去后,总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荒唐的梦。
梦里的人朦朦胧胧看不清脸,只有那抹奇怪的香不断萦绕在她鼻尖。
沈宁音压下心里的异样,轻轻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
夜幕降临,两道马蹄声如流星划破寂静的山谷,疾驰在蜿蜒的山间小径上,扬起漫天尘土。
收到李县令加急送来的信后,萧松晏立马扔下朝中的政务,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儋州。
不眠不休地赶了一天的路。
尽管他疲惫至极,却还是强撑着身体,中途片刻都不肯停歇。
然而,当他们行至一座桥上时,前方的山体骤然崩塌,巨石轰鸣着滚落而下。
紧随其后的左蔺瞳孔一缩,高呼道:“殿下小心!”
萧松晏已身处桥中央。
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勒紧缰绳,骏马前蹄腾空,紧接着以一个惊险的弧度,迅速调转了方向,最后安然无恙地回到岸上。
虽是有惊无险,却也让人心有余悸。
山体上滚滚而落的巨石压断了桥面,坠落在湍急的河流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前路已断,若要绕行,势必会耗费大量时间。
萧松晏面色愈发阴沉。
左蔺忧心忡忡道:“殿下不眠不休地赶了一天的路,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只要太子妃还未离开儋州,等到明日一早再启程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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