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鹤安垂眸冷漠地扫他一眼。
他能克制住自己的仇恨已经是极为不易了,压根不想多看一眼商景,因此也没有理会他。
商景便恼怒道,“你没听到朕在与你说话么?”
眼看两人气氛又不对,乌苏连忙上前,“陛下,您忘了姜太医的话么,娘娘第一次醒来不会太久,意识也是模糊的。”
商景这才作罢,又抱着萧令宜的手垂头丧气起来。
祁鹤安下颌绷紧,意识模糊么,果然……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将脑海中的思绪甩出,冷声问道。
乌苏抬眸看了一眼商景,脸色为难地道,“这……侯爷既然来了,便留下来等些时候,应当用不了多久了。”
她说得模棱两可,祁鹤安再追问她便不肯多说了。
他扫了眼床榻上母子情深的两人,冷着脸坐到桌前去了。
乌苏松了口气,放下内殿的帘子,走到外面叫醒了那两个昏倒在地上的宫女。
两人醒来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犯懒睡着了,诚惶诚恐地请乌苏恕罪。
乌苏心知肚明,因此只装模做样地训斥两句便让她们退下了。
两个宫女感恩戴德地迅速离开,殿内很快又恢复一片安静。
乌苏轻手轻脚地走回内殿。
这会儿已近子时,她打发丫鬟的功夫,商景已经合衣服躺在了萧令宜身侧。
她坐到床边替萧令宜拢了拢散开的发丝,盖好薄被。
一转头,便见祁鹤安胳膊肘撑在桌上,手握拳撑着额头闭上了眼。
仔细看去,他玄色的衣衫有些发灰,似乎几日未换了。
人瘦了许多,脸上亦是掩饰不住的疲倦,原本便立体的轮廓更加突出,眼窝深深凹陷下去,眼下一片青黑。
祭天仪式距离今日不过才过了五日时间,即便第一时间接到消息,能这么快从北境赶来也必是日夜兼程的。
这份情谊,当真不薄。
可惜……
乌苏叹了口气,神色也带了几分难过。
……
肃王府。
这平日即便是夜里也到处挂着灯笼的奢华之处,如今却一片黑暗。
夜色中,高低错落的亭台楼阁被掩去了面孔,只剩个模糊的轮廓。
在黑暗远远中望去,仿若阴森的人影,又像恐怖的猛兽,让人后背发凉。
寂静里,有人一身黑衣在其中穿梭疾行,然后停在唯一亮着昏暗的灯的一间书房前,轻轻扣了扣门。
门很快打开,人影悄无声息地闪身进去。
“怎么样了!”肃王原本背对着门站着,待人进来后蓦地转身,急促地走两步问道。
来人单膝跪在地上,沉声回答,“王爷,东境军已经开拔,周边几个城池在我们控制下,消息暂时不会泄露,徐副将也已带人在上京外,随时准备接应。”
“好,本王知道了。”肃王应了一声。
他后退两步坐回椅中,双手交握,拇指下意识地不停摩挲着另一只手上的碧玉扳指。
书房里只点了一盏灯,燃了许久已有些昏暗了。
肃王的轮廓半隐在黑暗中,让书房里的属下有些不知所措。
半晌,地上跪着的人问道,“王爷打算何时动身?天亮了恐怕便不好走了。”
肃王抬了抬头,没答话而是视线扫向书房内另一个属下。
那属下收到视线恭敬道,“王爷,宫里的消息是和前几日一样,日日有白纱蒙面的太医出入,且整个寝殿防守严密,除了心腹外不让任何宫人进入。”
肃王点了点头,又陷入沉思。
祭天仪式的第二天,萧令宜便称病没有上朝。
她近段时日总是身子不适,朝堂上大部分人也都没当回事。
但只有肃王知道,那群被煽动的百姓里,有时疫感染者。
萧令宜与他们近距离接触过,很大可能,她也感染了时疫,此时正性命垂危。
后党担心消息泄露会引起朝堂动荡,因此一力将此事隐瞒了下来,并且派人在肃王府周围严密监视他的动作。
肃王曾废了好大功夫在皇宫里安插进了一个探子,这探子虽然进不去坤宁宫,但这个消息本身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东境本身就比其他边境更靠近上京,待他的军队离开他能控制的地段时,已十分逼近上京了。
到那时即便被朝堂发现,临时再调兵遣将已然滞后于他。
仅靠上京外驻扎的三万禁军与上京守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至于祁鹤安的北境军,别说他现在恨不得商景去死,就算他忠君爱国到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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