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明宫的柳树近来都换成了樱花树,天气寒冷,宫人们正忙忙碌碌着围着那精贵的树干搭建御寒的大棚,一片热火朝天。
反观殿内却是一片安宁。东暖阁里,两个穿着粉色中衣的宫女正蹲在地上卷着满地杂乱的羊绒线。
小贵人坐在软榻上,一双杏眼聚精会神,一双白嫩的小手握着编织针,正笨拙地钩织着一团羊绒毛线。
自打那日求了护身符回宫,贵人便像个小妇人似的,不乱跑乱跳了,每日静静地跟着宫里的嬷嬷学着织毛衣,做女红。
裴玄背靠着软榻扶手坐在榻上,他修长的指节轻轻敲击在曲起的膝盖之上,津津有味地看着小贵人。
只见她眉头越皱越深,两只小手揉着一团毛线,仔仔细细扯了半天,最后一泄气儿,红润的小嘴发出一声低哼。
裴玄哑声一笑,赶紧坐起身来,凑到小贵人身边,修长的手接过她手里乱作一团的毛线。
先抖了抖,松动松动,然后细心挑出一根线头,寻着线源,慢慢将打结的毛线根根缕缕捋顺。
姜姩侧过头朝他看去,他高耸的鼻梁线条流畅,下颌线清晰没有一丝余赘,冷白皮肤的细腻清爽,好看的眼眸低垂着,正认真梳理那团被自己弄乱的毛线球。
周身都散发着矜贵的气息,连每一根头发丝都好像在发光,姜姩睁大眼睛仔细看着他,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默念道:“儿啊,你定要长得像你爹。”
半晌,裴玄抬头就撞见小贵人一脸痴醉地盯着他,他疏眉无奈浅笑,伸手将整理如新的毛线放回她手中。
姜姩这才回过神来,拿着毛线球满脸崇拜的说道:“没想到皇上还会缠毛线。”
“毛线与风筝线无异。”
风筝线?
姜姩心口一缩,眉头倏地拧到一起,手掌松软,毛线球也随之滚落在地,她默默伸手摸着肚子,使劲儿默念:“儿啊!只能长得像,其他都别像啊!”
裴玄挑眉一笑,然后起身,捡起地上的毛线球,重新塞到小贵人的手里,薄唇挑起好看的幅度。
“胆儿真小。”
姜姩嘴唇微微抽动,跟这变态一起,能养好胎吗?
面上却是讪讪一笑,赶紧低头假装捣鼓起毛线。
若不是她现在无处可去,就想找个好吃好喝还暖和的地儿安胎,何至于跟他卖这笑。
“皇上,路指挥使到了!”
平阳公公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姜姩心中一喜,终于要走了!
裴玄眸中掠过一丝不耐烦,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温缓,他蹲下身来,伸手抚了抚她的头顶,轻柔道:
“朕去去就回,定不会让爱妃思念太久。”
姜姩嘴角扬了扬,半眯着眼睛道:“天子心忧天下,嫔妾不敢妄想。”
裴玄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转头朝身后的大宫女佩兰道:“娘娘的药记得按时吃。”
姜姩嘴里回味起那药的苦涩之感,立刻秀眉微皱:“我觉得近日一切都好,安胎药就不必吃了。”
佩兰低着头不敢言语,裴玄眸光微微闪烁。
随即,他低头满眼温柔对姜姩说道:“乖,太医既开了药还是要吃的。”
见小贵人只是噘噘嘴,没有再抗拒吃药,裴玄才放心起身朝门外走去。
裴玄一走,姜姩立刻大字往榻上一躺,可算能一个人躺平了,拆了一上午毛线,有些累了,她正想美美睡上一觉,又见安夏神色慌忙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姜姩重新坐起身来,寻个理由屏退了其他宫女。
安夏才走上前来,附耳小声道:“小周子刚才找奴婢要这个月的一百两了。”
姜姩听完杏眼圆睁,最近裴玄总粘着她,她都没空去后宫收门票了,哪来银子。
而且她如今自己也要攒点银子,得提前在宫外置办一处大宅子,再买几个铺面,在裴玄倒台前,带着孩子逃出宫去,当个潇洒快活的包租婆,有钱有娃,人生赢家!
安夏见姜姩如此为难,皱着眉说道:“小姐如今如此受宠,何苦被一个奴才威胁,我听说这深宫之内不知死了多少人,少一个太监哪会有人关心。”
安夏好像飘了,有点妖妃大宫女的范儿了,不过姜姩是现代人,太监的命也是命,她不敢杀人,犯法。
“你会杀人吗?”姜姩抬眸问安夏。
安夏一听,吓得脸一白,立刻摇摇头:“奴婢不会。”
“我也不会啊,我请别人去杀,不又要被那杀手威胁。你以后少听点深宫传说了。此事无解,你快去后宫招揽生意吧。”
安夏听完,觉得有道理,只能答应着出去了。
不过多时,安逸的乾明宫又热闹起来。
后宫来了四位娘娘,红的、绿的、蓝的、花的
各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兴高采烈的挤进乾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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