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封宫和发配
一个多月后，南筑使团就要来了，如果真的看上了端阳公主，而端阳公主的母亲只是个采女，恐怕与两国无益。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家丑不可外扬！”
太后说的没错，家丑不可外扬，一切都要等到南筑使团走了之后再说……
“传谕六宫，即日起封锁坤宁宫！”李峰屹不情不愿的改了诏命，但是看着秦眉的眼神恨不得射穿对方。
小太监领命而去，太后转身问慕容璟：“你为何回想起来查濯儿的事情？据哀家所知，你跟濯儿并没有什么交情。”
这个问题迟早要被问起来，慕容璟也不藏着掖着，把东疆的时候跟白傲霜的约定给说了出来。
“微臣曾在东疆遇险，多亏白傲霜相救，微臣与他交换过一个条件，就是微臣回京之后帮他查当年先太子一事。”
“西山遇刺，如果不是罗忠，那么是谁做的？”
姜还是老的辣，在绕了这么大一个弯之后老佛爷还能敏锐的捕捉到慕容璟在其中的作用。
“回老佛爷，此事臣不敢妄言。”
太后当然猜到事情是谁做的，可是慕容璟不能说出来，真的说出来了就是在挑拨别人的亲情。
“哀家恕你无罪，说吧！”
太后放缓了声音，透着说不出的难过。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到头来变成了一个白眼狼，任谁心情都不会太好。此时若是再坚持，就显得有些矫情，慕容璟行了一礼道：“是二皇子，在山崖上臣亲眼见到他和刺客在一起。”
李峰屹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对正阳宫里的一切都不想再听在看。秦眉此刻只能感慨祸不单行，看到李峰屹的样子之后很明白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刺杀你的事有二皇子参与其中，可是刺杀皇上的事你知道是谁做的么？”一个人得狠到什么地步才能连自己父亲都要下手？太后想不出来！她是经历过朝代更迭的人，可是她也只见过兄弟相残，没见过父子相残。
“回太后，是。但是我可以肯定，也不是罗忠所为。当时我们全部都躲进了山洞，所有人都在一起，没有人离开过。”不卑不亢，慕容璟说的平静。
“哀家看，未必就真的是二皇子吧。”太后沉吟，此时似乎不想治罪二皇子。“罢了，传旨，二皇子封慎王，赐住慎王府，国库不丰裕，不再另行建府，就把先前的慎王府打扫一下给他吧。”
敷衍之意可见一斑，对于这样的结局慕容璟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原本以为李峰屹在得知了先太子的死因之后会大发雷霆，废后，把二皇子贬为庶人，但是如今这个结果也说得通。
如今只有两个皇子，李褚浚就是再不好也是看上去比较顺眼的那个皇子，就算是有了小错还是想给一个机会让其改过。
不过皇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罢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他慕容璟也能功成身退。
真的要退，这一时半会儿还退不了。封闭坤宁宫的圣旨传下去没多久，就听见太监通传说二皇子求见。
“宣！”李峰屹本来不打算见这个让他糟心的儿子，可又想听听他有什么说辞，于是就让人宣了进来。李褚浚一进来就看到秦眉还跪在那里，心跳了一下，连忙请罪，“父皇，一切都是儿臣所为，请父皇责罚！”
“你做了什么，要朕罚你？”李峰屹冷笑，这个儿子可真的是什么都干得出来，买凶杀人都能做的如此顺手。
“儿臣得知小侯爷查到了当年母后的事情，情急之下想要保住母后，做了对不起小侯爷的事情，儿臣该死，请父皇责罚！”
李褚浚这招以退为进用的是恰到好处，历史上什么时候有皇子给臣子偿命的，李峰屹也不会这么做。
“是么，仅此而已？”
“母后当年所做之事确实有违天理，可是儿臣身为儿子，不能为母分忧，母后所做一切又是为了儿子，儿臣不能坐视不理，行差踏错之下差点酿成大祸，为国家损失人才，是儿臣之过！”李褚浚说的字字在理，甚至有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的意思，“父皇，母后即使错了也是儿臣的母后。儿子维护母亲是一个儿子的孝道，只是因此而害了小侯爷，儿臣也于心不忍。”
慕容璟只是笑而不语，这个时候他还是保持沉默的好。毕竟戏要是打断的话还想捡起来就难了。
“你这是愚孝！你母亲做下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不但不思规劝，反而帮她隐藏事情真相，还口口声声说是孝道？你太让朕失望了，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
说起孝道，李峰屹的火气瞬间就爆发了出来，秦眉一颤，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满脸泪水。
“陛下，千错万错都是臣妾一个人的错。陛下亲自教导我们儿子这么多年难道还不了解他的性情么？如果不是为了臣妾，他如何会如此，又何必如此。陛下要罚，就罚臣妾一个人吧！”
“住口！你们倒是母子情深，可是就为了你们所谓的母子情深竟然残害忠良，毒害嫔妃！秦眉，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相近如宾多年的人竟然不配为人，竟然心如蛇蝎！”
虽然这一番话触怒了李峰屹，不过也在无形中打消了李峰屹怀疑的念头。刺杀慕容璟和刺杀他的人，一直都被所有人认为是同一帮人，现在分离开，至少能少让李褚浚担当一个罪名。
即使被骂，秦眉还是稍稍松了口气。李褚浚能把所有罪责推到她的身上，也不算笨。
骂了一会儿，李峰屹终于停了下来。太后不满的看着地上的两人也冷了脸，“哀家也是看错了人，原本想着皇后打理后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谁知竟然如此以权谋私。”
正阳宫里的气氛凝结到了一起，胶着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李峰屹疲惫的挥了挥手，让他们都退下，他只想好好的安静一下。
发落了李褚浚和皇后，原本事情该告一段落，偏生董琰又冒了出来。“他来做什么！”李峰屹已经在发怒边缘，听太监说董琰求见，还说是关于刺客一事的时候更加火冒三丈。“宣！”
董琰进门，自动无视掉李峰屹所有的怒火，恭恭敬敬的呈上拟好的折子奏道，“陛下，臣查明在西山之时二皇子殿下曾带人留宿在西山之上，这些是曾经出现在西山之上的所有人的名录。”
黑着脸拿过来仔细看了看，李峰屹“啪”的一下扔到了李褚浚的前面，“给朕解释清楚！”
“父皇，那时父皇不肯理我，也不肯听我解释，我无处发泄，只好跟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到处喝酒解闷……”理由都是现成的，李褚浚扫了一眼发现董琰竟然查的一清二楚，一个都没漏下。
还好他们并不知道这些人的真实身份，否则别说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皇后身上，就是推到天王老子身上也不行。
“仅此而已？不过月余，你就忘西山之上带了三十多人，你置朕的安危于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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