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都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都伴随着很多的偶然性。
就像是因果，两点之间，最短的距离必然是一条直线，但是在因果网中，两点之间的脉络却可以是无数条，其中有着无限的可能。
褚凡想用可以控制雷劫来跟那几个老家伙谈条件来对付八歧，可这根本就不可能做到，九个地仙分别隐匿在天南地北，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闭死关，甚至可能等到他们下一次渡劫才会出来。
更何况，八歧不会给他足够的时间，反而自己这边若是不加快速度的话，八歧只会越来越强大，等八歧强大到一定的程度，即便是九个地仙同时出现，恐怕也对付不了八歧了。
褚凡他们再一次启程，被耽误了一个多时辰，这一回千余人的队伍，少有人再说话交谈了。
很显然，他们都还没有从之前的雷霆的事情中缓过神来。
褚凡和惠可带着暗夜使者的人走在前面，惠可一直老神在在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换作以往是根本不可能的，尽管他找回了四世舍利，但是他的性格却是以这一世为主的，喜欢絮叨，动不动就会说些佛理哲学啥的。
褚凡也没有说话，一边赶路，一边在心里想着关于天道和秩序的事情，很繁杂，比起因果之网还要复杂千万倍。
其实褚凡并不知道，他之所以能看清楚天地之间存在的各种能量，并不只是修为和精神力达到一定程度的缘故。
其实不管是精神力达到四十八级也好，亦或者是修为达到了渡劫境，他们所能辨识的宇宙能量都是有限的，这需要他们感悟天道，顿悟什么样的天道，才能看得清那一天道脉络之下的寥寥数种能量。
之所以他自己能看到那么多种类的能量，其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的体质的缘故。
混沌之体，生而混沌，是一切的起源，是包容一切。
随着他精神力的提升，他所能辨识的能量越来越多，他能借助的能量也是越来越多，但是想要掌控，就必须感悟相对应的秩序，或者说是彻悟大道之力。
混沌之体之所以是宇宙之间最为强大的体质，其根本就是无所不容。
彻悟的大道之力越多，能掌控的能量也就越多，能用的秩序也就更多，秩序也好，能量也罢，它可以让人生也同样可以让人死。
褚凡现在所处在的阶段就是思想混沌的阶段，似乎能看到很多，但是却是脑子里一团浆糊，就像是无数的麻绳杂乱无章的缠绕在了一起，想要把麻绳一根根的清理出来，却发现根本就无从下手，甚至动手之间，麻绳缠绕的更紧、更加复杂繁乱。
褚凡一路走来没有人教他什么，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对混沌之体理解的也不多，但是他知道，那团麻绳需要去清理，只要解开的越多，自己就越加强大。
所以，哪怕他现在毫无头绪，他有时间也会多思考一些。
距离枯措木峡谷约莫还有三千多里路的时候，一团白光从东方的天际如流星一般射来。
很多人都停下脚步，紧握住自己的武器，警惕的看着那迅速射来的白光。
褚凡看到那白光则是莞尔一笑，因为这白光不是别人，正是白筠，几日前她得知俪海琴和吉斯尔克领着大漠汗国的武者的军队攻伐西羌时就去探望他们去了。
她离开了几天，也的确是该回来了。
直到大家看清楚白筠的身影，警惕才放了下来继续赶路。
白筠如一头小鹿直接撞进了褚凡的怀里。
“哥哥，筠儿回来了。”
褚凡习惯性的摸了摸她的后脑，笑着说道：“你那两个弟子怎样了？”
“他们很好呀，他们知道他们的师尊我被八歧怪蛇给抓了，就连夜点齐兵马杀向了西域，这么看来，还是筠儿的两个弟子比较能干呢！”
褚凡无奈的摇摇头，他也知道白筠的身世可能很大，大到会超出自己的猜想，也知道白筠的真实年龄可能已经数万岁了，但是现在失去一大部分记忆的她，更多的还是像个孩子。
这种事情竟然也能拿出来比较的？
俪海琴和吉斯尔克是她的弟子不假，但是他们接受的是朱雀圣君的传承，而且又是被他扶持起来的一国之君，文昂和倪彩灵这两个十二三岁的孩童怎么能跟他们比？
当然，褚凡又怎会跟白筠计较这些？
褚凡伸手刮了她的琼鼻一下，说道：“是是是，我们家筠儿可棒了，教导弟子都比别人强很多的。”
“嘻嘻，对了哥哥，几个时辰前我从鄢影姐姐那里就看到了这边有一道非常非常非常巨大的雷霆足足持续了半个多时辰，那是怎么一回事呀？我还以为哥哥遇到了危险就立马赶了过来呢！”
褚凡闻言，心中很是感动，白筠此时的心性很稚嫩，但是对褚凡的关心却始终如一，从几年前他们在中域重逢之后，哪怕褚凡遇到再危险的事，白筠始终都不曾离开他半步。
最近的这几年里，始终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也是这个小丫头。
不离不弃。
看到那一道雷霆，她第一个念头就是他褚凡是不是遇到了危险，她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褚凡如何不感动？
“没事，那道天雷是天道对哥哥的奖赏，你看，哥哥现在可是已经顿悟了雷电之道了呢！”
褚凡说着，把如树袋熊一般抱着自己的白筠给放了下来，然后意念一转，浑身电弧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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