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您何出此言？”褚凡错愕的问道。
老者笑了笑说道：“老头子我早些年也跟着商队去过岭南道几次，岭南道十里不同音，听你这口音倒是跟黥东道那边有些像。”
褚凡闻言，心里恍然的同时，也是有些尴尬的。
这些年他走南闯北，相处的都是修真中人，几乎跟普通百姓没有什么交道，说话自然都是凭习惯的，早已经不在乎口音的差距。
谁曾想今天遇到两个普通人，撒了个小谎，只是因为这一点点小小的失误，就被人识破了谎言。
人人处处是道理，很多事情都是见微知著的。
褚凡对着老者躬身行了一个礼，今天这事看起来很小，就像是平常打个喷嚏一样的小事，但是却是给了褚凡一个很大的警醒。
所以褚凡受教的行礼。
“老人家，的确如你所说，我并非岭南道人氏，而是出自于修真宗门。”褚凡说道。
老者闻言，表情惊愕的有些夸张：“所以你也是那些能够飞天遁地的人之一了？”
“飞天还行，遁地还是做不到的。”褚凡说。
“那岂不是跟神仙一样，能移山填海？”
“不高的山倒也能推的动，至于说填海，都说海很大，大到无边无际，所以填海我估计也做不到的。”褚凡解释道。
“哦哦哦，那也很厉害了，连山都能推得动，很了不起，只是老头子我很难想象，就我们人这么点高，怎么能推得动山的呢？山难道在大地里没有生根吗？”老者疑惑的说。
自始至终，他身后的小少年都是带着一丝胆怯和警惕。
听他们谈论什么飞天遁地、移山填海，好像并没有引起少年的兴趣。
当然，褚凡也并不是为了显摆什么。
跟两个普通人显摆自己的修为能力？褚凡就哪怕再有虚荣心也是做不到的。
“呃，这个很难解释，不是修真者应该不太明白这等事情，大致就是修真者通过修炼，用天地之力锤炼筋骨，拥有强大的体魄，然后还能够借助天地之力，这才能推动大山，大山再大，可是在大地面前也是微小的，更遑论还有天空了。”
老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将收拾好的渔网，放在了船头。
一边跟褚凡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又在岸边支起了锅，从船山取来了几条鱼，拾掇干净后，就在锅里烹煮了起来。
“年轻人，你应该还没吃晚饭吧，要是不介意就跟着我们爷孙俩对付一口，虽然就是粗茶淡饭，但是这几尾鱼也还算不错，若明天早上拿到集市上售卖，换来的米粮也够我们爷孙吃个把月了。”
“老人家，您太客气了，这好东西你应该留着去换钱的，给我吃了岂不是太浪费？”
“老头子我也不懂你们修真的规矩，但是我们住在河边的人的规矩就是，远来皆是客，既然有客来，当然要用最好的东西来招待的。虽然我们是萍水相逢，但相逢就是缘分，鱼今天吃了，明天我们爷孙俩再捕几条就是了，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啊，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只要天下太平，人不懒就饿不死。”
往往最深刻的道理就是这么最简单的诠释。
在老者的三言两语之间，褚凡突然灵光一闪，意识不由自主的就想要去捕捉那一闪的灵光。
接着他就站立在原地，仿佛灵魂都出窍了一般。
顿悟之境。
连褚凡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个老者几句话就让自己顿悟了，而且顿悟来的这么突然，毫无心理准备。
可是他又不愿放弃这么好的顿悟的机会。
再加上这爷孙俩本身就是普通人，对他也没有威胁。
所以他也没有什么避讳了。
有客来，用最好的东西招待，是礼节、是客套，也是因果。
萍水相逢，相逢是缘，是偶然，可又何尝不是因果？
老百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也是因与果的关系。
天下太平，人不懒就饿不死，往深里剖析，更是因与果的循环。
因和果，并不仅仅只是做了什么因，产生什么果。
出生是因，活下来是果，活着时的每一件事又何尝不是出生的果？只不过是因为中间所作所为又会牵连更多的果而已。
认命是因，不信命也是因。
说什么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其实就是一种认命的态度，而果是什么，那就看这山中有什么，水中有什么了，普普通通，那就是普普通通的命，若山中有恶，水中有险，果自然是不好的。
若山中有瑞，水中有祥，果自然是泰来之兆。
所以，因果，实则是整个世界万事万物运转的规律之一，而且还是最为重要的规律，宇宙间一切的一切都因为因果而运转，生死循环，死不所终，生非所起。
难怪之前獬豸说的九条至尊法则，因果便是其中之一了。
褚凡并不知道，他只是这么一顿悟，便是整整七天，直到七天后，一道金光从天空垂直降下，将他笼罩在其中。
一身天龙战甲恢复成了雪白色，被金光所笼罩，闪烁着熠熠光辉。
而他的身体里，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之后，大乘境九阶巅峰的修为平静下来被突破，修为直升至大乘境十阶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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