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贾环所率先锋营于斡难河之地遇羌军主力,双方僵持已三日有余。
其间,彼此数番偷渡,皆为对方觉察,数次短兵相接,亦未分胜负,真真是胶着之态。
这日清晨,有一大嗓之人,开启了这两军智勇相斗之局。
此人正是薛蟠,他因张继宾之故,方入先锋营,素日里并不为众人所重。
然这几日,他却有了出头之日,缘何?
盖因这薛蟠虽于战阵之事一窍不通,可骂起人来,却似天赋异禀。
要知战场骂阵,亦有其道。
需骂得有威有势,仿若雷霆之怒,且要将那祖宗先辈之事牵扯其中,务必要把对方气得肝肠寸断、心智大乱方为上乘。
只见那薛蟠立于河畔,脖筋贲张,开口便骂:
“瞧你们这些羌蛮子,一个个生得那夜叉模样,竟不知羞,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
就凭你们,也配与我们侯爷为敌?
你们那点小手段,不过是跳梁小丑之戏,只配给爷爷我解闷儿。
你们那大汗如何?
被我们侯爷一箭射掉了一只耳朵,那副狼狈相,想来你们都未曾得见,恰似那受惊的狡兔,惶惶不可终日。
你们这群没出息的东西,跟着个残兵败将般的大汗,还在此处逞强呢!”
对面羌军闻此,焉能忍得?
当下纷纷张弓搭箭,朝薛蟠射来。
那薛蟠早将敌军射程探得清楚,只见箭矢纷纷落在他身前不远处,扬起一片尘土。
薛蟠却不惧反笑,朝着羌军方向蹦跳了两下,还拍了拍屁股,继续骂道:
“哟呵!你们这群废物,就这点能耐?
连爷爷我一根汗毛都碰不着,还在此处乱放箭,真是糟蹋了这些好箭。
你们羌人是不是穷得叮当响,就这么几支箭还拿得出手?”
言罢,还朝着身边士兵挤眉弄眼,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薛蟠骂兴更浓,又道:“你们那个扎木合勒,定是个没脑子的糊涂蛋,带着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来打仗。
瞧你们那蠢笨模样,被我骂得像疯狗一般乱咬,却连一箭都射不着,真是笑煞我也!”
羌军被他骂得怒火中烧,有几个性急的士兵欲向前冲,幸被将领拦住。
那将领怒喝道:“无耻小儿,休要逞口舌之利,有胆便来真刀真枪地战一场!”
薛蟠闻此,笑得更欢:“爷爷我就爱看你们这干瞪眼没办法的模样。
真刀真枪?爷爷我动动嘴,就能把你们气得半死,不费一兵一卒,你们就等着被我们侯爷打得屁滚尿流吧!”
此时,贾环正在后方营帐内食烤肉,闻得薛蟠叫骂,摇头叹道:“这薛蟠骂人都没个章法。”
便对一马弓手道:“你去指点他几句。这骂人,尤其是骂那男子,可往男女之事上做些文章。”
那马弓手领命而去,至河边与薛蟠低语一番。
薛蟠听后,眼中放光,仿若得了秘籍一般。
这薛蟠本就是个在淫词艳语上颇有造诣之人,十个贾环在这方面也难及他。
当下,薛蟠便围绕那扎木合勒失了男子气概之事,大肆发挥起来:
“你们那个扎木合勒,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罢了。
自从你们大汗被我们侯爷射掉一只耳朵,他就吓得失了魂魄,连男人的本事都没了。
每晚都要几个女人陪着,还得用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真真是个怪胎。
这算什么东西?活脱脱一个软脚虾、窝囊废。
他若是个有骨气的男人,就该站出来与我们侯爷大战一场,而不是像个缩头乌龟一般,躲在营帐里,靠女人来安抚他那脆弱的心。”
薛蟠越说越激动,满脸通红,唾沫星子横飞:“你们这些羌军也是可怜,跟着这么个主儿。
说不定啊,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伺候不好,那些女人在背地里不知怎么嘲笑他呢。
你们还把他当作将领,真是瞎了眼。
就他那副德行,若是在战场上见了我们侯爷,怕是要吓得尿裤子喽,哈哈哈。”
营帐内众人闻此,皆笑得前仰后合。
唯柳强微微皱眉,说道:“羌军之举,甚是反常。
他们有二十万之众,却似对我们一万人有所忌惮。
观其情形,倒似有意等我们大军前来,欲与我们决一死战,其中恐有阴谋。”
那无名身旁的王奎也道:“我听闻羌国有三支主力军,分别由扎木尔、扎木合勒、阿鲁打率领。
如今扎木尔的军队已被我们全歼,莫不是阿鲁打正从漠北赶来支援?”
贾环摇头道:“若是阿鲁打前来,陈将军不会不知。
如今我们大军明早便至,无论如何,此战终是要打的。”
贾环眉头紧皱,又道:“这几日我亦察觉出几分异样。
羌军数次佯装渡河,似更盼我们过河与他们决战。
只是这两岸皆是平坦草原,我实在不解他们为何执意守在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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