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三,出走关内数日的永昌小公主回来啦!!!
太极宫内人人奔走相告,喜极而泣。
一大早,弘文馆里,虞学士看着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贺凡,面色黑沉。
这届学生家长简直是冥顽不灵!!!
“都回来了,为何还要告假?”
贺凡露出官方笑容:“玩疯了,厌学。”
虞世南拍了一下桌子:“岂有此理,尔等身为长辈,应当对小童进行劝导约束!!!”
贺凡摸摸鼻子:“打不过孩子爹。”
虞世南:“……”
他有些一言难尽地给他添了茶:“少时不努力……”
贺凡:“老来徒伤悲。”
虞世南:“君子曰……”
贺凡:“学不可以已。”
虞世南:“不登高山……”
贺凡:“不知天之高。”
虞世南:“……”
他烦躁地挥挥手:“回去吧,明日早些送来。”
贺凡:“这可不好说,那小崽儿我叫不起来。”
虞世南忍无可忍:“……那要你何用???”
贺凡叹气:“背锅?”
太极殿,早朝已经接近尾声。
袁侍郎当庭奏报了关内的胖胖种植情况,提出继续增加耕地,推行新耕法。
李世民面上看不出什么,实际正在暗暗观察大臣们的反应。
“说说吧,都是什么想法?”
增加耕地,话题便又落到削减封地上头了,毕竟开荒还要浪费民力,哪有征用现成的耕地好。
但这个节骨眼,谁要是开口了,就成了权贵的公敌。
得罪人的事,谁也不想当出头鸟。
李世民看向魏征,魏左丞沉默一会儿,到底是开口了。
“臣以为,此举还需……”
一个小团子从殿后的帘子滚了出来:“嗨呀呀呀呀!”
李世民偏过头,看向一脸惊慌失措地张阿难。
袁圆穿着一身棕色的小熊连体衣,要是不出声,从背后看活脱脱一只小棕熊。
小娃子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往大殿里跑,被张阿难一把抱起来:“祖宗,这可是早朝!”
殿内的大臣们都目不斜视,仿若未闻。
惹不起,不敢问。
“魏阿翁,还需什么呐???”
小娃子的话音刚落,李世民脑子里灵光一闪,他看了张阿难一眼。
张阿难“哎呦”一声,手一松,把小家伙放到了地上。
袁圆东张张西望望,跑进了大殿。
所有人都按品级跪坐在自己的席位上,袁圆蹲在魏征的身侧。
“魏阿翁,还需什么呐?我有秋秋糖,还有胡饼!”
她从兜兜里抠出一颗秋秋糖,还有早上吃剩的一口胡饼。
魏征凑近一些,低声说:“不需这些。”
袁圆把秋秋糖塞到自己嘴里,四脚并用,往前面爬了几步。
魏征的前面坐着尚书省左右仆射,萧瑀和长孙无忌。
萧瑀余光瞄到小娃子蹲到了他身边,偷偷给裴寂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斥责两句,让陛下把人送出大殿。
裴寂都吃了好几回亏了,他假装看不见,手里拿着笏板,神色淡然,稳如老狗。
萧瑀又往旁边瞄了一眼,正好跟小熊崽儿对了个眼。
袁圆:“左扑扑,你还需什么?”
萧瑀没说话。
袁圆又大声问:“左扑扑!!!你还需什么???”
“我还有一颗牛轧糖,不可以给你!!!”
萧瑀心里流下两行宽面条泪,陛下这招甚是狠毒啊,自己无计可施,就让小娃子过来对付他们这些老臣啊!!!
他犹犹豫豫,又犹犹豫豫,看了眼老神在在的李世民,认命般说:“臣什么也不需。”
袁圆可想跟大家分享秋秋糖了呢,怎么大家都不爱吃呢。
她看向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笑了笑:“臣也不需。”
小娃子挠挠下巴,又跑到武将那边。
李靖一脸庄重,手却在桌边悄悄伸了出来。
袁圆高兴地给他分了一颗秋秋糖。
程咬金对她挤眉弄眼,也得到一颗秋秋糖。
李世民咳嗽两声,又给张阿难一个眼神,张阿难连忙跑过去,一把抄起小娃子就往外走。
袁圆吓了一跳,但她是个懂事的大孩子,又“嘿嘿”笑着跟李世民挥手手。
等人走了,李世民捋捋胡须:“既然诸位爱卿都无异议,中书令,替朕拟旨。”
房玄龄拿出纸笔,开始书写。
袁圆视察完任务对象的工作,满意地离开了太极殿。
她跟张阿难告了别,背着小手手去咸池宫了。
咸池宫里,李渊正在用早膳,就听到通传说小公主过来了。
老人家有点高兴,连忙吩咐内侍官李玉:“快快快,去把那几个小手串小项圈藏起来,别藏到高处了。”
李玉连忙出了大殿。
李渊又看了眼尚食局送来的糕点盒子,亲自取了出来,放到桌上。
没一会儿,就听到一串“哒哒哒”的脚步声。
太上皇陛下忍不住扬声说:“慢点,别绊着了。”
袁圆扶着门框,跨过了门槛,高兴地跑过来:“太上皇阿翁,圆圆回来啦!”
太上皇仿佛看到一只小熊崽儿向他奔来,心中一阵好笑。
这袁家人也太会宠孩子了,看看,哪家能制出这样有趣的衣衫。
袁圆从小兜兜里掏出最后一颗牛轧糖,递给李渊:“左扑扑想要,我都没有给他呐!”
李渊笑眯眯接过来,指指桌上的糕点:“吃吧,才送来的。”
袁圆抓了一块绿豆糕,美滋滋咬了一口。
李渊问她:“此去关内,一切顺利吗?”
袁圆仰起小胖脸,沧桑地叹了一大口气。
“我想把贺凡叔叔卖掉,但是都卖不出去!!!”
李渊:“……”
“这话可不能再说了,孝道乃为人之根本。长辈可以卖子女,但子女不可卖长辈。”
袁圆嘟起小嘴嘴。
她觉得太上皇阿翁说得不对!!!
等李世民下了朝,刚走出太极殿,就见咸池宫的内侍官李玉一脸焦急等在殿外。
掌权者的内侍官,通常沉稳有度,李玉这个样子,显然事情不小。
他关切地问:“何事?”
李玉躬身说:“太上皇陛下,请圣人前去救驾。”
李世民微微蹙眉:“救驾?”
一行人去了咸池宫,就见李渊一脸头疼地坐在案前,案上放着一本书。
老人家像小童一样摇头晃脑背书。
小娃子拿着一根树枝,在背着小手手走来走去。
要不是那身小熊衣衫败了气质,倒是有几分严师的样子。
太上皇此时背的,正是弘文馆目前正在教授的《武德律》。
现在是贞观元年,新的《贞观律》还未制定出来,所以一直延用的是《武德律》。
但太上皇原本就是武德帝,他能不知道《武德律》吗?
只是他五十多年不曾被人这样看着背书了,还必须晃脑袋,不晃脑袋都不行。
李渊颈椎病都要犯了。
你就说该不该传儿子来救驾。
李世民面色如常,心里已经笑得不行了。
这场景当找画师过来记下才是。
袁圆听到声响,一脸严肃地转过头,身后的小尾巴一晃一晃的,李世民笑出了声。
李渊连忙说:“好了,既然你二郎伯父来了,咱们下回再背书。”
不会有下回了,他决定今天开始称病,直到小娃子忘掉这一茬。
袁圆手里的树枝在桌案上“啪啪”拍了两下:“不行不行不行!!!”
“虞学士都说啦,少时不努力,老来要窜稀!”
李渊一脸问号:“窜什么?”
袁圆挠挠下巴,嗨呀,把阿姐的话和虞学士的话记错啦。
她连忙补救:“老来要伤悲!!!”
李渊点头,又一脸问号:“那朕已经老了啊,少时都努力过了。”
袁圆大声反驳:“太上皇阿翁还不老!!!”
李渊心里美滋滋,颇有些害羞地咳嗽一声:“那就再背一篇。”
袁圆很满意,看向李世民:“那二郎伯父快点坐下吧!”
李世民:“???”
什么坐下,坐什么下,坐下干什么???
弘文馆还未下学,张阿难就去找赵王了。
赵王同授课的学士告了假,走出学堂:“是陛下召我?”
张阿难低声说:“陛下召大王去咸池宫救驾!”
赵王:“……”
这话说的,莫不是两代帝王闹矛盾了?
这种事,不召太子而是召他去,难道他那老父亲又输了一次,而好二兄给他搞了个鸿门宴???
顾不及多想,他随张阿难匆匆赶到咸池宫。
嚯,可不就是鸿门宴嘛,只不过是两代帝王的鸿门宴。
他一脚才迈入殿门,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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