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岁还以为又是赤狄来袭,快速洗漱好出了院门。
家属院的将士们都已离去,只留下一众面带担忧的女眷们。
曲小婉率先看到了她,泪眼朦胧地奔到她面前:“姜姐姐,你说他们会不会有事?”
“不会,别担心。”姜岁岁拍拍她的肩头,坚定地道,“他们一定会平安回来。”
这句话,是对她说,也是对自己说。
姜祁两家的冤屈还没真相大白,祁霁,你一定得活着啊!
曲小婉点点头,脸上仍旧忧心不已。
姜岁岁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得道:“小婉,打仗这种事你虽然帮不上忙,但是可以准备热饭热菜,你家叶校尉回来一定很高兴。”
曲小婉眼睛一亮:“姜姐姐,你说得对,我夫、夫君可喜欢吃我做的饭菜了,我这就回去。”
哄走了曲小婉,姜岁岁也跟着一道往军营里去。
她很忙,忙着治伤兵,忙着教训周霓儿。
到了5号家属院时,罗兰也准备出门,见了她,忙招呼道:“岁岁,你要去哪里?”
姜岁岁把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如实告知:“我去找周霓儿算账。”
罗兰前面听得焦心不已,后面跟她一道义愤填鹰:“我同你一道。”
“好。”
两人一道,去了关押周霓儿的木笼子。
下雪的天,木笼子既不遮风,也不挡雪。
周霓儿着了单薄的一层衣裳,把衣领扯开了一角,扬起修长的脖颈冲看守她的两个士兵叫嚷。
“军爷,快来帮我看看,我这里有只虫子钻进去了,痒死了。”
两个士兵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彼此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送上门来的女人,不要白不要。
其中一个正要上前伸出手,姜岁岁清楚地看见周霓儿唇边露出得逞的笑容。
罗兰蓦然喝道:“干什么!”
那个士兵立时收回手,下意识地要请罪,回头瞧见是她们。
悻悻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莫夫和和祁夫人,这大早上的不睡懒觉,什么风把两位给吹来了?”
姜岁岁一双眼冷冷地盯着两人:“冰州军法,玩忽职守该当何罪?”
那个士兵还想说什么,另一个拉了拉他,摇了摇头,两人这才回到原来看守的位置。
周霓儿见了姜岁岁,收起了唇边的笑,满脸恨意地瞪着她。
“贱人,你居然还没死!李二牛那个废物,让他办点事都办不好!”
“你都没死,我怎么舍得死?”
周霓儿瞧了一眼她身上的衣裳:“你以为你的男人是帮你吗,姜岁岁,他不过是利用你而已,偏你跟个傻子一样,还真做成了夫妻,可笑。”
罗兰斥道:“周霓儿,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有空管别人的闲事!”
“我死到临头,哈哈哈,”周霓儿仰头大笑,“罗兰,别以为他们叫你一声莫夫人,你就真是莫家世子的正室,你扪心自问一下,莫家有谁知道你,你可曾入莫家的族谱?”
这一点,也是罗兰最在意的地方:“闭嘴,周霓儿,你闭嘴!”
周霓儿继续激怒她:“我说得不对吗,罗兰,莫启明他不过当你是个玩意,不对,像你这种大户人家出身的丫鬟,等级还要高点,叫什么通房丫鬟,是也不是?”
短短几句话,成功得让罗兰恼羞成怒,恨不得冲进木笼子进去打人!
“周—霓—儿!”罗兰一字一句地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对那两个士兵道,“把钥匙给我。”
姜岁岁忙拉住她:“罗兰,别上她的当,她不过是想激怒你打开木笼子,一旦我们进去,谁生谁死可就不一定了。”
周霓儿唇边的笑容立时消失不见:“姜岁岁,你个贱人!”
姜岁岁懒得理她,对着罗兰道:“让我来。”
随后又对身后的两个士兵吩咐道,“劳烦你们帮我点忙,去茅房弄桶屎尿来。”
两个士兵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弄不懂她想做什么。
“祁夫人,这……”
姜岁岁对罗兰挤挤眼睛,后者当即反应过来,怒斥道:“让你们去就去,怎地,我堂堂一个六品校尉的夫人还使唤不动你们?”
“当然可以,小的这就去。”
两个士兵忙应了,不多时,满脸嫌弃地拎着一桶屎尿过来。
难闻的气味瞬间在空中蔓延,熏得众人都忍不住捂紧鼻子。
周霓儿浑不在乎:“姜岁岁,大将军有令,要将我活着送到赤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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