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莞尔的话，激怒了顾然。
他没料到一向温婉的慕莞尔，此时竟然对自己说出这些话。
谁给慕莞尔的胆子？还想要杖毙他？
慕莞尔见顾然这么生气，她也没被吓到，从自己袖子里面掏出了一块玉牌。
在看到玉牌的一瞬间，红袖添香对视一眼，立刻跪在地上。
“侯爷真当我是在开玩笑？”
慕莞尔摸着手中的玉牌，声音淡漠犹如古井的水。
顾然看着玉牌，只能憋着一口气。
“慕莞尔，就算你手里握着先帝御赐的玉牌又如何？如今你嫁到我们侯府，以夫为天的女戒你都敢违背？还有没有将金陵国的律法放在眼里。”
“我并未对侯爷有半分不敬，倒是侯爷对先帝御赐的玉牌很不敬。”
“不知道先帝在世，会如何？”
慕莞尔……
顾然阴沉着脸，缓缓说道：“府内的事宜我并不了解，刚才是我语气过重，你别往心里去。”
当着玉牌的面，顾然就算恼羞成怒也只能忍着。
慕莞尔并未搭腔。
上次在侯夫人面前说要休夫这件事，顾然还不知情。
圣旨到现在还没到，她也只能耐心等候。
“如眉马上就要过门，聘礼什么自然不能少，侯府跟你们慕家是一家，你总不能让旁人笑话平安侯侯府吧？”
顾然之所以用这种软和的口气跟慕莞尔说话，不过是想着让慕家这边出迎娶柳如眉的聘礼。
他的小算盘。
慕莞尔怎么可能听不到。
“侯爷娶妻，应当自己想办法凑聘礼。”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是侯府主母，这些理应你来操办。”
顾然额头青筋毕露，身上弥漫着一股不悦的气息。
慕莞尔提起手帕，动作优雅擦着嘴角：“侯爷此言差矣，你娶的柳如眉才是侯府主母。”
“侯爷若是想问我慕家借钱，倒不是不可以，利息就按照银庄的利息算，如何？”
让他问慕家借钱？
慕莞尔这是纯纯的羞辱他。
“慕莞尔，你别仗着你们慕家是皇商，还得先帝御赐玉牌就敢跟我叫板？我平安侯府在怎么落魄，也是皇亲国戚，我还为陛下拿来敌军布防图，现下可是陛下跟前的红人，你信不信我一会进宫让陛下拿你下狱。”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侯爷还是想想怎么支付侯府欠下的这些款项。”
慕莞尔说罢领着红袖添香离开。
顾然目光阴鸷盯着慕莞尔离开的背影，抬起脚狠狠踹向一旁的树干上。
一向端庄贤良的慕莞尔，究竟为什么变得咄咄逼人？
“大哥，慕莞尔竟然克扣府中的银钱。”
顾瑶儿带着哭腔朝着顾然这边跑过来。
顾然心情原本就不好，听到顾瑶儿的声音后，心情更是糟糕。
他沉下脸看向顾瑶儿：“这个月府内所有人的月息都被克扣了？”
“我今天跟丞相府千金去铺子里看首饰，挑中了几款差人送府内结账，账房那边竟然说府内入不敷出，没有银钱可以支付。”
顾瑶儿抓着顾然的手臂不停哭。
见顾瑶儿哭的这么伤心，顾然皱眉道：“府内每个月给你的银钱你都花光了。”
“哪有什么银钱？你出征后，侯府便交给了慕莞尔打理，她每个月给的银钱都很少，现在更因为柳姐姐不给府内的人发月息，她这是存心的。”
顾瑶儿眼眶红红，一张脸拧成一团，恨不得将慕莞尔撕成碎片。
“侯府这五年来一直都入不敷出。”
账本顾然也看到了，侯府的确欠债很多。
“肯定都是慕莞尔私吞了。”
“这女人太狠毒了。”
顾瑶儿抓着顾然的手臂喊：“大哥，你可不能让慕莞尔为所欲为，她还想休夫呢。”
“她敢。”
休夫两个字触怒了顾然。
他正准备派人好好教训慕莞尔一顿，老夫人身旁的贴身丫鬟杏儿急匆匆朝着顾然跑过来。
“侯爷，瑶儿小姐，老夫人出事了。”
“说清楚，娘出什么事情了？”
顾然沉下脸，抓住丫鬟的手臂质问。
丫鬟喘气道：“老夫人夫人刚才胸口闷，便请一直给自己看诊的李大夫过来把脉，谁知道李大夫却说他要离开侯府，还让老夫人支付诊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