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侯爷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身份？我嫁给你五年，新婚夜你便领兵出征，不到一个月，边关那边传来你战死沙场的消息，那时，我仿佛天塌下来一般，城中百姓都在传我克夫，甚至连你父母爷奶，家族长辈都不待见我，我几乎要为你殉情。”
“这不是你应当做的事？”
“现在也没亏待你，只是让你成为贵妾，至于家里的事物，依旧交给你打理，柳如眉并不喜欢家宅事物打理。”
顾然的一番话，让慕莞尔心如死灰。
不仅让她自降成为贵妾，还要让她管理侯府的事物。
“这也是老夫人他们的意思吗？”
慕莞尔低眉顺眼，一时之间让人看不清楚她此时的想法。
“当然，柳如眉让她们很满意，还有成亲事宜你来操办，睿睿以后是侯府大公子，不能怠慢。”
顾然这是在敲打慕莞尔。
“这个院子给柳如眉，我会让人另外给你收拾一个院子。”
顾然说完，大步流星离开。
红袖等顾然彻底看不到后，一把抓住慕莞尔的手臂，神情焦灼喊：“主母，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贬妻为妾，侯府欺人太甚。”
红袖是慕莞尔从慕家带过来的陪嫁丫鬟，看着慕莞尔将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现在却落得这个下场，心疼慕莞尔。
“侯爷忘了对你的承诺。”
红袖俏脸满是怒火。
“承诺，最是廉价。”
慕莞尔沉默许久，忽然仰起头看向红袖。
“我们当初带进府里的嫁妆总共是多少？”
“老爷夫人给你准备了一尊翡翠送子观音，还有金器，玉器共计一百件，金子三箱，绫罗绸缎两百匹，还有朱钗首饰，五百件。”
“共计八千八百八十八两八钱，这五年用在侯府的开支还未计算，估计超过一万两。”
真是一笔数额巨大的钱。
慕莞尔拢了拢头发，朝着红袖吩咐：“将我的嫁妆全部收拾出来。”
“你真的要将院子腾出来给那个女人？”
“她抢走你妻的位置就算了，还要将院子让出来，以后你在府里可怎么……”
“点上我们的嫁妆，和离后回慕家。”
看着情绪激动的红袖，慕莞尔淡淡解释。
“和离？主母，你……千万别想不开。”
和离只有男子可提，况且，一旦和离，女子的名声便受损了，红袖不愿慕莞尔做出后悔的事情。
“凤鸾国曾有女子伤自家夫君根本而在他娶妾之际丢下一纸休书，被整个凤鸾国议论，因她开创了先例，陆续不少女子争相效仿，我们金陵国没这等有骨气的女子，那我便成为这一个。”
“主母……你要休夫？”
红袖这下更加吃惊了。
慕莞尔抬起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语气冷淡道：“君若无情，我便弃。”
“我可是慕家女。”
慕莞尔眼神淡漠看向红袖。
红袖闻言，眼眶泛红：“是，红袖知晓。”
“主母，老夫人和老太爷请你过他们院子。”
老夫人的丫鬟春桃在院子门口喊。
红袖抽了抽鼻子，抓着慕莞尔的手臂埋怨：“欺负人这是。”
“收拾一下，走吧。”
慕莞尔已经对顾家心冷了。
她现在只想和离离开顾家。
约莫一炷香左右时间。
慕莞尔带着红袖过来老夫人院落。
她刚走进去，见老太爷，她公婆，还有其他房的人都在，而坐在老夫人身侧的人正是柳如眉。
柳如眉旁边坐着一个跟顾然长得约莫一样的男孩。
“莞尔，这是睿睿，以后侯府的大公子。”
侯夫人朝着慕莞尔招手。
慕莞尔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讽刺的不行。
她抬起脚，正想上前之际，柳如眉牵着睿睿走过来：“姐姐，我是柳如眉。”
柳如眉长得秀外慧中。
看起来是书香门第出身的姑娘。
“睿睿，以后她就是你母亲。”
柳如眉见慕莞尔不语，她拽着睿睿的手，让睿睿喊慕莞尔母亲。
母亲两个字，让慕莞尔有些恶心。
她捏着鼻尖，缓缓说道：“我还未生子，这一声母亲我不敢当。”
“莞尔，你为侯府付出良多，这一声母亲也是喊得，虽然降为贵妾，侯府诸多事宜依旧是你在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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