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派人到渠黎镇,仔仔细细的摸了一遍情况,一番谋划之后,开始了行动。
混迹江湖多年,兄弟俩的谋划几乎挑不出太大的毛病。之后的行动,更证明他们的安排没有什么漏洞。
可是,千算万算,即便是打死兄弟俩也不会想到,林宗泽也打上了马家的主意,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是夜,哥哥“断牙”以及一干人等,折在庄子里,只有弟弟“龅牙”与另外两人逃了出去。
逃出去的龅牙,非但没有拿到剩下的银两,还被捕快威胁,如果马家留下了活口,不但剩下的银两拿不到,之前的定金也要吐出来。就这样,逃出去的三人只能悄悄的返回渠黎镇。
他们冒险返回渠黎镇的目的,一是,打听马家的情况,最好是马家人全死光。二是,看看“断牙”有没有逃生的可能。
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一切又都是功亏一篑。
巧的是,他们杀了被放出来的马执良。功亏一篑则是,只要吴立峰带人晚到半刻钟,龅牙割了马执良的首级,回去拿了赏银,从此远走高飞。
听完吕耀辉的禀报,林宗泽沉思了半晌,问道:“到底是谁要对付马家?”
吕耀辉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摇了摇头:“所有的事情都是通过相熟的捕快传话,幕后的主使根本没有露面。”
“不过,龅牙自己猜了两种可能,第一,有传闻,两个巡检死在我们手里,有人想杀人灭口之后‘狸猫换太子’,顶替他们的官职。因为,据说,那个被‘半截’拦腰斩了的巡检,家中也同时遭到袭击,几乎满门被杀。”吕耀辉补充道。
“还有一种说法是,这两个巡检不太听知州的使唤,知州趁二人兵败,下狠手把两家的势力连根拔起。这个说法缘自,有人看见我们进了庄子,误以为是知州派官军干的。”龅牙的这两种猜测,不但有事实的依据作为佐证,也都摸到了一部分的真相。
作为一个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的亡命徒,几次进出官府的大狱,龅牙早就练就了一身油盐不进的本事,想要撬开他那种“滚刀肉”的嘴,不是一般的难。
至于,龅牙为什么会这么痛快的把一切都说出来,并且还附上了自己的猜测,谁也不知道,他与吕耀辉在小黑屋里的几个时辰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几年后的某一天,吕耀辉在教手下审讯技巧时,不经意透露出,龅牙把一切都说出来的唯一交换条件就是,让他痛痛快快的死去。
其实,林宗泽根本不在乎到底是谁?到底因为什么要对付马家?他要考虑的是,幕后主使还会不会有后续的行动,这个才跟他有关系。
但是,眼下所有能追查的线索统统都断了,现在除了提高警惕,把警戒暗哨再放远一点,林宗泽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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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之中,某个山洞附近
洞子外,一小片被清理出来的平地,中间一堆燃烧后留下的灰烬,灰烬下捂着的火种,还在散发着温热。
旁边堆着半人高的枯枝朽木,这是众人从山中收集而来,每一个夜里的篝火,全靠这些枯枝支撑。有了篝火,不但能把食物烤熟,还能驱散黑夜里那些虎视眈眈的猛兽。
洞口,十几个青壮小伙或站或坐,他们有的光着上身,有的只是在腰间围一块兽皮,上下裳穿戴整齐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赫然是韦阿洪的堂弟——韦阿昌。
那十几个青壮,无论是从长相,还是肤色都有别于常人。身形瘦小,可是黝黑的皮肤下,却有着条状的肌肉,哪怕是随意的坐着,也让人感觉他们像一只只猎豹。
随着这次朝廷的征集令,各家土司都被指派了土兵的员额。所以,无论势力大小,各个垌主也需要从自家峒中,抽出足够的土兵,去到土司指定的地方集合。
这些人,都是附近几个小垌中被征集的僮人(“獞”字为非规范字,现在的词库已经找不到,为了输入方便,只能改用这个)
可是,去到集合地之后,这些土兵非但没有一文钱的军饷,并且,一日两餐不是粗粮,就是发了霉的陈米,至于武器、甲胄更是想都别想。深感受骗的土兵们,开始趁乱或是趁着夜色逃跑,从最早的一个两个,发展到后来的一天就有十几个人逃走。
逃出来土兵,垌子肯定不能回,躲进山中,时间一长自然支撑不住,所以,只能向信得过的人寻求庇护。
韦阿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陆续收容了十几个人。
明知是逃兵,带回自己的峒中,势必引祸上身,可是,对前来寻求庇护的人置之不理,这绝对不是韦阿昌的性格。无奈之下,他只能在远离人迹的山中,寻了这么一个地方,让土兵们暂避一时,假以时日,再做打算。
突然,一个满身刺青的汉子,从树林中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喊:“阿洪哥来了!”
看到跑到自己面前的汉子,韦阿昌白了他一眼,说道:“来了就来了,用得着喊这么大声?”
“阿昌哥,阿洪哥后面还跟了好些人。”满身刺青的汉子,转身朝树林的方向指了指。
韦阿昌“呼”的一下站起身,警惕问道:“跟着好些人?他被人盯上了?”
“不是,不是,那些人是跟着阿洪哥一起来的,阿洪哥还跟他们说话呢,不是被盯上的。”刺青汉子赶忙摆手。
“走,我们看看去。”刺青汉子说地不清不楚,韦阿昌干脆带了几个人迎了出去。
…………
不一会儿,韦阿洪、韦阿昌一前一后的从树林里走了出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二十来个装扮不一的汉子,从神色、气势上看,与洞口的那些土兵,颇为相似。
走到洞口,跟在韦阿洪身后的两人,惊喜的发现,韦阿昌收容的青壮中居然有熟人,几人打过招呼,在一旁热络的聊了起来。
“阿哥,你怎么把他们都带过来了?”在韦阿洪身边坐下,韦阿昌问道。
韦阿洪的眉头,轻轻一皱,答道:“他们待的地方,这几天发现有外人来过的痕迹,我担心走漏消息,所以,干脆把他们都带过来。”
在僮族、傜族等少数民族当中,土司、垌主的传承,既不是“长子继承”也不是“遗嘱指定”,而是由族中的长老、长辈,共同在嫡子当中挑选一个作为继承人。
作为垌主最小的嫡子,韦阿洪前面还有三个哥哥,最大的哥哥已年近三十。
这些年,他的大哥,在背后某些长辈的指点下,通过各种手段,成功的得到了峒中大部分长老、长辈的认可,隐然坐稳了继承人的位置。
既然继承无望,韦阿洪自然也就没必要在这方面下工夫,他选择另辟蹊径,不断的走出去,与各方势力建立起良好的关系,以期将来,万一自己受到威胁,不至于任人宰割。
这就是为什么,他会结交上徐子晋的原因。
同时,身为一方垌主的小儿子,只要不是仇家,即便是其他垌的人,也都敬他几分。加之,韦阿洪没有架子,为人仗义,乐于助人,相识之人,只要有事相求,几乎有求必应。时间一长,方圆百里内,韦阿洪渐渐打响了名号,其他垌中,许多年龄相仿的青壮,都乐意与他结交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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