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对面的人群,在几个人的驱赶下,让出了一条道。
两个矮胖身材的人,从中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五六个家丁模样的人,这些人手中都拿着长刀或是棍棒。
“不知二位是何人?”许山海眯起眼睛,盯着这群不速之客。
“这是我们村中的赵员外和陈员外,南宁府衙的典狱乃是赵员外之胞弟!”二人身后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一脸倨傲的报上了二人的身份,顺势还把他们倚仗的靠山抬了出来。
“你们又是何人,胆敢跑到这里来撒野?”被师爷称为“赵员外”的矮胖男子轻蔑的向许山海望了过来。
“我们……”还没等许山海把话说完,人群发出一阵惊呼。
只见赵员外的右侧的人群中,突然窜出一道黑影,两步便与赵员外来了一个贴身的“亲密接触”。
只见黑影的一只手,以快到看不清的速度,在赵员外身上不停的重复一个前后往复的动作,众人只听得一阵“噗呲噗呲”的声音传来。仅仅几息间,赵员外就浑身是血的瘫倒在地上,甚至没发出任何声音。
丢下赵员外,黑影一闪又扑向陈员外,左手一把揪住了他胸前的衣襟,右手重复着刚才在赵员外身上的动作。
与赵员外不同,陈员外终究多了几息的反应时间,正是有了这几息时间,也让他有了放声惨叫的机会。
与此同时,人群中又窜出两条人影,那是慢了几步的大驴兄弟,只见两人,挥舞着手中的铁锏扑向手拿兵器的家丁。其中一个人影,在掠过管家的身边时,还不忘顺手一锏,硬生生的砸塌了他半边脑袋。
纸上写来挺大一段,但这一切的发生,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当村民们反应过来,惊呼着向四处闪避,人们才发现,空出来的地上,已经躺下了四五个人。
此时,国兴军十几个原本负责警戒的人,把剩下几个吓破了胆的家丁围作一团。
而最早窜出来的吴立峰,此时,已经拿着一块从陈员外身上扯下来的绸缎,不紧不慢的擦拭着满手的鲜血,以及他的短刀。
一直站在条案边的林宗泽,这才背着手,慢慢的走到尚在抽搐的赵员外、陈员外旁边,低下头仔细的端详。
胡乱的把手上的鲜血擦了擦,吴立峰撇了撇嘴,把不怎么吸水的绸缎往旁边一扔。
那落下的半块绸缎,沾满了鲜血,恰好盖住了管家那半边没被砸烂的脸。
“把院子里绑着的男丁全都拖出来!”盯着地上的死尸看了好一会儿,林宗泽才抬起头,面无表情的对赵立群说道。
不一会儿,村中的四个大户,以及他们家中的男丁都被拖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拖出来,但是在强烈的恐惧支配下,这些人不断挣扎。几个时辰,滴水未进,浑身上下还被草绳绑了个结实,在赵立群等人的手中,他们的挣扎更像是一种表演。
三十几个男丁,被丢在条案前的空地上,,跪成了一排,几个不老实的人,依旧不停地扭动身体,破口大骂。他们的咒骂,换来的是不断落到自己身上的拳脚,一顿哀嚎之后,他们终于学会了安静。
只见林宗泽,面无表情的走回到条案后面,只有周边的人才能发现,他脸上的疤痕红得像要滴血。
“统统砍了!”站定之后,林宗泽冲着赵立群,右手用劲向下一劈,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随着林宗泽的话音落下,人群顿时发出一阵惊呼,所有人又往后退了几步。
他们还没从刚才赵员外、陈员外突然被杀的惶恐中缓过劲,这会儿又听到林宗泽下令,把四个大户以及他们家族中的男丁统统杀了。
这等血腥的场面,别说是他们,就连站在一旁的许山海都有一些错愕。
在战场上,要杀一个敌人,或许还要费些周章,而要把一个全身被绑的人的脑袋砍下来,这就轻松多了。
随着一阵“噗噗”、“噗噗”、“咔咔”、“咔咔”声之后,三十几个跪着的男丁,统统倒在了血泊中。有的身首分离,有的脑袋被砸烂,总之没有一个活口。
顿时,人群死一般的寂静,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散,久久无法散去。
“你带人去,把刚才那两个大户的家抄了。”此时,已经把短刀擦拭干净,刚刚走到林宗泽身边的吴立峰,听到了自己的下一个任务。
之前赵、陈两个大户,由于没有掺和偷袭国兴军,林宗泽虽然有心收拾他们,却苦于没有由头,只能放他们一马。现在倒好,他们非要自己作死,送上门来,林宗泽岂能放过?
把地上的尸体拖走,吴立峰、大驴兄弟带着十几个人离开,他们要趁热打铁,把四和村所有的大户连根拔起。
“各位乡邻,刚才的一幕你们都看到了,大户们之所以成为大户,就是因为与官府中的人勾结,使出种种丧尽天良的手段,抢我们的田地、杀我们的家人、烧我们的村子!”看到吴立峰带人走远,人群渐渐安静下来,许山海才继续他的“演讲”。
“所以,我们既不是杀人越货的匪徒,也不是打家劫舍的贼人,恰恰相反,我们跟你们一样,都是靠耕田种地过活的穷苦人家,我们的队伍也是穷苦人的队伍!”许山海举起握紧了拳头的手臂,在空中狠狠地挥了挥。
“在隔壁的木民村,待明日抓阄之后,我们会把没收来的田地分给村里的每一户。”
“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是要告诉你们,同样的,我们要把村中大户的田地,统统分给你们!”此时的许山海一脸坚毅的表情,眼中是果决的眼神,再配以简短有力的话语,他要给村民们传递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许山海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响起了阵阵的低语。之前村中虽然传闻要分地,但是,没有得到确认的传闻终究只是传闻。
现在村中的大户,在众人眼前被杀,许山海又亲口确认要把田地分给大家,村民中什么样的反应都有。
“好汉爷,这田地怎么分?是按人丁分还是按户分?分了之后,田地真的就归我们了?”人群一个敦实的汉子,站出来问道。
他是被身边的人怂恿着,壮起了胆子才发问。毕竟眼前,地上一滩滩的血迹还未干透。
“为了田地分配的公平,希望各位乡邻,在待会儿的推举中,选出自己信得过的人,然后由这些人来负责田地的分配。”对于汉子的发问,许山海顺势,把话题引导到接下来要做的事。
“我们只定分田地的规则,具体怎么分,让自己的信得过的人来操办。”让被推举出来的人,把分配章程给每一个村民做详细的解释,那样不但高效,村民们也更容易接受。
转身,许山海把罗桐叫了过来:“接下来该怎么弄,交给你了!”有过木民村的经验,许山海相信,罗桐完全能做好。
木民村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晒谷场上。
晒谷场的中央,一百多个被俘的巡检兵丁坐在地上,按十人一组,被一根粗大的草绳串联起来。虽然俘虏们没有被绑住手脚,但是大草绳在每个人的腰间都绕了两圈,还打上死结,并且每组还夹杂着三个伤员。
这是林宗泽他们以前在辽东战场上常用的办法。十个俘虏绑在一起,无论谁想逃跑,都会受到其他人的牵制,除非是十个人有着高度的默契,否则谁都跑不掉。更何况每组里面还有夹杂着一两个,行动不便的伤员。
在俘虏的外圈,二十几个国兴军的人,他们手持兵器,绕着内圈的俘虏,缓缓的巡视。
徐子晋把所有人分成了五个小队,每个小队轮流负责看押俘虏一个时辰。他们得到命令是,对任何想暴起或是逃跑的俘虏,格杀勿论。这样既解决了看押俘虏的问题,同时也在训练他们站岗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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