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陈医娘和北冥老御医的福,周立寒翌日醒来没染风寒,除了有些疲惫乏力,别的倒没什么。
只是已经错过了早朝开始的时间,这会儿去迟到了,不好看。
以她现在的品衔职位,是可以上朝了的。
昨天短短一个宫宴发生了那么多事,一件比一件炸裂,今天的早朝肯定也很精彩。
哦,周项霆那小子,应该也在朝上了吧。
周立寒把自己收拾清楚,走出寝屋。
陈医娘一大早就出宫去了,周蕾冬应该也在皇后那里请安还没回来。
娘亲肯定有被皇后刁难了吧,周立寒捏了捏眉头。
一觉起来就觉得世界好复杂,好难活。
下朝时分,项霆腾腾地就跑来未央宫了,说是给新母妃请安,准备陪午膳来的。
他来的时候周立寒正在寝屋前练刀,试图恢复一下体能。
“兄长!”周围有下人在,在有外人的地方,项霆习惯地以兄长唤她。
见到她还是那样鲜活灵敏的样子,他眼眶忍不住发红,想起昨晚自己跃进太液池中,在生死一刻救下已经涣散濒死的她。
周立寒听他这样唤自己已经听了四年多。
可今日听到,却竟然整个人微微一发颤。
背对着来人怔了一下,周立寒吐出口气转回来,对他拱手行礼。
“懿王殿下。”
“。”
项霆见到她的喜色顿然僵住。
“你,兄长这般生分做什么。”
“宫规森严,臣不敢逾矩,殿下莫唤臣为兄长。”
项霆身侧的手攥起,紧紧地盯着她,“怎么不能唤兄长?你我同孝于贵妃娘娘膝下,不唤兄长,莫非唤长姐?”
周立寒闻言忽然没绷住,噗笑了一下。
好耳熟的一句话啊,只不过时过境迁,问的人和被问的人都不可再以昔日之情来周旋了。
“懿王殿下所言有理,是臣狭隘了。”她收回笑容垂首回道,“母妃应该还在皇后宫中未归,懿王殿下里面稍等。臣去寻陛下一趟。”
“嗯,他——”项霆显然也与她回想起了同一件往事,心中更加五味杂陈,“父皇说,若你醒了就过去。我陪你。”
周立寒知道拦不住他,便也不阻止。
治宪帝正斜在龙椅上看折子,昏昏欲睡的样子。听传周立寒到殿门口,倒是来了些精神。
“你小子怎么又过来了。”治宪帝瞧见项霆扬扬眉,“不是说去未央宫给阿蕾请安陪午膳么?”
周立寒先扬起笑容帮解释道:“父皇,是这样没错,但母妃还没回宫,儿臣既好奇早朝发生了什么事儿,又害怕您为昨晚之事责备,所以就劳烦懿王殿下又陪同儿臣来了。”
“嘁!你还知道怕朕责备呢。”治宪帝没好气地丢了支毛笔过来,但一看就不是真要砸她,“朕看你是真有些得意忘形了,昨夜竟对王兄那般丧失警惕!”
周立寒跪下正要磕头:“请父皇降——”
“是摄政王爷老奸巨猾,不能怪兄长。”项霆抢先道:
“父皇,摄政王虽然前些时日在兄长的应对下略显劣势,但他毕竟根基不浅,早朝上奏的昨夜庞小公子忽然暴毙之事,庞次辅竟然一声不吭,便可窥见他必定有什么不得了的把柄在摄政王手上。”
什么?那个庞小公子拖去天牢的路上被人嘎了?周立寒微惊。
其实何必呢?干这一手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摄政王就算担心庞小公子招供,也不至于直接把人弄死吧,这样岂不是更加直白地让皇帝看到,他手伸得有多长?
还是说摄政王这样做有其他的深意算计吗,周立寒急速开始思索,冒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好好,就你护着你兄长,朕就是苛责的恶人。”治宪帝有些好笑地摆摆手,“外边儿等去,朕和你兄长有事儿要谈。”
项霆只得行礼退出去。
治宪帝又让周立寒起来,随意地发问:“如何?想出朕的好王兄的蠢招是什么目的了么?”
“儿臣愚钝,这回属实有些看不透摄政王究竟意欲如何。”周立寒摇头羞愧道。
“他昨夜说给你牵线,牵的谁家姑娘?”治宪帝换了个问题。
果然问到这个,周立寒答道:“是定远侯府的小姐。”
“哦?”治宪帝蛮惊讶的,“真是个意外之喜啊。那你接受了吧。”
“臣没接受。”周立寒没听清他的语气忙道,她怎么可能接受?接受了还会有后面那一系列破事儿吗?等等。
“您、您是说,”她猛然抬头震惊地望着帝王,“您让我娶定远侯府小姐?”
“对啊。”治宪帝理所当然地点头,“王兄给你牵这线,无非是想用定远侯府把你拴着。那朕何不将计就计,只是反过来,用你把定远侯府拴着。”
“,”周立寒愕然,“可是父皇,儿臣怎么能——”
“小刺儿头,你昨晚那番巧言善辩,朕都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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