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霄自从方才进屋,难得面对客人一直保持沉默。
周立寒大概猜到他在沉默什么,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的真实身世与太子党和太子党的对家,有剥离不开的关系。
这个问题很重要,但对于暂时不必要进京的二人而言,也不太重要。
周立寒把屋门合上,来到周庭霄面前,缓缓蹲下,静静地望着他。
周庭霄本来刚要窃喜外人终于都走光了,总算只剩下他和兄长了。
可当兄长关上门、蹲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有所预感地手足无措起来。
“周庭霄,你最近是怎么了?”周立寒轻声启齿,“你方才为何刁难乐大人?昨日和之前除夕夜,又为何跟陈瑰意抬杠?”
周庭霄的小白脸唰的红了:“兄长,我没有那个意思……”
“起初你跟陈瑰意抬杠,我还能觉得你可能只是小孩子调皮开玩笑。”周立寒显然不接受他的狡辩:
“可今日你说了不少人乐大人下不来台的话,别以为我没听出来。虽然他实际上不是你真正的伯乐,但你之所以能如此顺理成章地在我家留下,还得是他。对不对?”
周庭霄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但辩无可辩,只把情绪吞回眼睛里,在眼眶泛起被训责的委屈的红。
瞅着这可怜巴巴的小脸,真的很难把教训的话讲完。
周立寒内心不忍,但还是要接着说完:“陈瑰意就更不用讲了,还记得我第一次带你去见几家人吗?当时大家伙都还在犹豫,没有果断赞同你来到我家。是陈瑰意第一个站出来大力支持,欢迎你加入这个大家庭。”
陈述完事实,她的语气逐渐有些严肃了,“本来我以为你和她抬杠是闹着玩的,但是回过头来想想,依你的性子,那些话不纯粹是闹着玩的。对吧?”
“对,兄长说的都对。”泪在眼眶里打转,漫上来的鼻音先行,“是我错了,兄长。可我只是…只是羡慕陈姐姐和乐大人。兄长对他们太好了,我…我怕兄长冷落我。”
同样是没有亲缘关系的同辈。
兄长能为了陈瑰意那桩被威胁的糟糕婚事四处跑腿,与虎谋皮,险些让自己被人灭口;
也能追随乐台不要命地建功立业、冲锋陷阵,就算侥幸活下来了,也直接让自己累得重病卧床昏迷多日。
他羡慕,也嫉妒。更有些埋怨。
他不希望兄长为他们付出那么多。
矛盾的是他也希望兄长能为了他,也愿意付出那么多。
但他其实丝毫不愿意看到兄长受伤受累,他想要兄长安好。
就像那日在夕阳之下,他们仿佛真如一对平凡兄弟那般,坐在马背上悠闲漫步,畅想平凡但充实美好的未来。
他怕这样的兄长为了别人而对他淡漠,怕这样的兄长忽有一日意外离他而去。
热泪随着思绪滚滚而下,落得周立寒有些猝不及防,“哎我都还没骂你呢,你这就开始掉豆豆,我还怎么接着说哇。”
“兄长尽管说好了,反正我已经在哭了,不怕接着哭。”周庭霄瘪着嘴角,泪眼汪汪地瞅着她说。
周立寒给他逗破功了,噗地笑出来:“你还好意思接着哭啊,男子汉大丈夫,眼泪金贵的很哎。”
“是金贵,所以我只在兄长面前掉眼泪。”兄长笑起来很好看,但笑的对象是他……周庭霄的哭腔更明显了,奶奶的鼻音满是委屈。
周立寒笑得更大声了:“你在想什么啊,他俩一个是我的青梅竹马、恩人长辈的女儿;一个是我理应追随服从的上司……但只有你是我的至亲弟弟啊。”
一席话成功让周庭霄止住了泪。但他听完不止有被解释和肯定的喜悦,还隐隐嚼出些潜在的意味。
青梅或上司,都不是至亲,都有加深关系的可能。
但至亲弟弟——
“我怎么会冷落你啊。”周立寒语重心长,令她暗暗震惊的是,此时自己心里,竟然没有诸如“在你家人来找回你之前我哪敢冷落你,我是不想要补偿了吗”之类的初衷想法。
她不确定他如今的情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受到之前她和陈瑰意、和乐台的流言影响。
不论现在的他到底在想什么,她都要预防他未来会想什么、可能会控制不住做什么。
不论她日后是否进京为官,她与他之间若当真产生不应有的感情,都极有可能双向反噬,阻碍两个人的前程。
她赌不起。
周立寒说:“这样,我向你保证,不论未来发生何种变故,不论你我将来是否仍可居于同一屋檐下,我永远将你视作与血亲同等重要的至亲,我永远是你的至亲兄长。可好?”
这话由她说出,确实是她对他的保证。
可是周庭霄听到的,同样也是她对他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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