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那给我。”陈医娘先打破了诡异的氛围,拿过绸衣说,“拿回去裁成我能穿的,剩下料子还能卖些钱。”
周猎虎没有发表意见,只是继续埋头干饭。
“我说大周,这好歹也是你家孩子的一片心意,我家的赔钱货至今没送过我东西呢,我巴不得你家的是我亲孩子。”陈医娘实在看不过眼,忍不住道:
“你这既不领情又不回话的,叫谁看了都寒心。不怪蕾冬当年被那狗男人骗得迷了心眼,才相处几日就跟人”
何屠户脸色突变,猛地拽她一把:“说什么呢你!”
周猎虎的咀嚼也骤然停住。
就连从一来到这就开始沉睡的秦老匠,还没听到自家特制的炮声也登时醒来。
“发生了什么?”他捋了捋头上几乎不存在的头发,茫然的望着大家。
陈医娘也自知失言,打了自己一嘴巴。
“娘!”陈瑰意吓了一跳。
“陈姨!”周立寒忙打圆场,“哎,大过年的,好不容易坐下来吃个团圆饭,要和和气气快快乐乐的不是?没事啊,来来来我先敬大家一杯。”
“就是嘛,新年新气象,别老提那些封尘的事。”何屠户也帮忙恢复气氛,“来来,难得老秦自然醒了,先大家举杯一波”
陈医娘也就着台阶下,对周立寒道:“你今天不能喝。”
周立寒从善如流:“得嘞,听陈姨的,那我以汤代酒。”
周猎虎也沉默地端起酒碗。
周庭霄把这些看在眼里,趁大人们恢复了新年酒桌氛围,趁周立寒忙着和大人们“打通关”,他悄悄凑近陈瑰意。
“陈姐姐,陈姨说的‘蕾冬’是?”他用极低的声音问。
“好像是你哥的亲娘,周蕾冬。”平日里习惯大嗓门的陈瑰意也尽力压低了声音:
“她是你们姥爷唯一的孩子。听我娘说,十八年前有个官人负伤路过岩城,是蕾冬阿姨救回来的。那官人生的又白又俊,还巧舌如簧,仅在周家休养数日就让蕾冬阿姨动了心,义无反顾离开岩城,愿意随他远嫁外乡。本以为能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想到那官人早有妻室,蕾冬阿姨平白给人做了妾”
说完她又自觉透露的有些多了,不太放心地问:“你哥有没有跟你提过?”
“大概说过一些。”周庭霄了然了很多,之前兄长第一回带他来认亲戚喝醉酒,在马背上絮絮叨叨透露过只言片语。
结合今日陈瑰意所言,兄长幼时的身世处境就很具体了——是个官家庶子,常年遭嫡母和嫡弟欺压折辱;十岁时可能又因某些事把人得罪坏了,于是兄长的生母让他逃出家邸,回到岩城,改名换姓,寻求姥爷的庇护。
只是,周蕾冬这个名字,他为何感觉似乎曾经无意中听见过?
“呼,她跟你说过就好。”陈瑰意松了口气,她还不确定周立寒到底有多少事是在对周庭霄保密的,她也不傻,毕竟这“兄弟”俩很可能是从同一个地方、同一种阶层里,逃到岩城来的。
周庭霄又问:“兄长的父亲,是哪里的哪位官人?”
理论上他不太可能听说谁家小妾的闺名,除非这不是一般人的小妾,除非这小妾做了极其不一般的事。否则除非是重名。
“这我就无可奉告了,只晓得是北方的。”陈瑰意摊手。她其实知道是京城的,但她不敢说。
万一霄弟弟根据周立寒她娘的名字推出是京城哪家官人,万一霄弟弟出身的家族是和周立寒家敌对的,那不就玩完了。
“不说这些啦,我们去外面玩吧,可以把些小的爆竹拿来先玩了。”陈瑰意扫干净碗里的饭菜,拉着周庭霄跟何小乔往屋外去。
“不带兄长么?”
“你兄长算大人啦,没看她跟大人们喝得不亦乐乎嘛。咱们不一样,小孩桌的。”
除夕之夜,周立寒的新屋里终于和谐地其乐融融、欢闹不断,终于大人们也喝得差不多了,周立寒也拿着一大卷的炮竹走出来。
何屠户喝红了脸,看见她拿炮竹,醉醺醺地笑道:“这是庭霄小儿做的罢?正好老秦又喝趴了,看看这爆竹能不能炸醒他!”
周猎虎喝得无甚反应,但难得加入开玩笑:“那铁定是不能了,约莫还得再加几箭射他身边才能醒。”
周立寒大笑,找了火折子正要点着,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疾驰的、飞快接近的群马蹄声。
“周立寒!”
领在群马前头的人高喊道:“岩城锦衣所试百户周立寒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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