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无奈地点点头,这也是她最头疼的地方。
“再说吧……”
傅府北院书房。
雕花冰鉴散发着丝丝冰凉,驱散了午后的炎热。
房中左侧红木大案上摆着玉质鹿鹤同春的笔架,白瓷浮纹笔筒,几方紫石砚台、几摞的书本账簿、一打素笺及一盏茶。
坐在案前的人拿起茶盏,见倚在紫榻上的少年正悠闲懒散地把玩着手中的扇子,便气不打一处来,重重地将茶盖扣在茶碗上,发出一声脆响。
正在游魂的傅湛塘闻声抬眼,见父亲处理完了事务,一笑:“爹,您不知道我们四德学堂今日可是占足了风头!”
傅正宏轻哼一声,不想搭理。
“咱们这儿的知县也来了。”傅湛塘见父亲依旧不搭理自己,又觉得自己皮痒痒了,“爹,听说这知县是新官上任,这个……官商不分家的道理我是懂的。”
傅正宏冷哼一声,气儿子这话太过直白:“你懂什么?!天子脚下,达官显贵遍地,谁会去搭理一个知县?你虽不处理家中事务,但也长了双眼,没少见你老子娘怎么处理这些个人情世故吧!”
傅正宏训儿子的时候总爱夹杂些乡土话,傅湛塘听了是想笑又害怕,只道:“您别看不起人官小啊,好歹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说着轻轻摇了摇折扇。
傅湛塘到底是家中嫡长子,千尊万贵,平日放任惯了,在傅正宏面前也不曾太过拘束。
傅正宏肃容道:“行了,我叫你也不是为这事,就是想提点你两句,院试在即,你好生准备着,考个生员,若考不上你可仔细着!别指望我像别家一样给你捐个监生,买个功名然后浑浑度日,你也这么大了,自然知道我们家缺什么少什么,也明白为何你姐姐要嫁入将军府。”
傅家经商起家,祖上大多是商人,最不缺的就是钱,缺的是名和权,这样的大商户如果在官场上无人扶持常常会被压榨欺负。傅家于织造一行盘踞多年,虽然结交了各方势力,但不过是有利则聚,无利则散,最终到底还是要自家有人才有底气。
傅湛塘点头道:“儿子知道。”
“像你叔父一般才好,不要整天弄这些个没用的。”傅正宏不明说,这些个没用自然是指射礼了。
傅家为官者寥寥,大多还是低品级的小官,不是熬的资历就是捐的,如今也只有傅二老爷傅正材是正经的科举出身,两榜进士,如今在京外任按察使一职。
傅正宏便希望自己儿子将来能在官场上成气候,那才是如虎添翼,但看他这般玩世不恭的懒散样不觉气愤:“还闲坐,快去看书。”
傅湛塘倒是识趣,一收扇子,施礼告退,大步出了门。
……
次日,兄妹俩一早到学堂。
何瑞感觉好像她刚来的时候一样,又是被目送到位置上的,不同的是这次的目光不再是嘲笑而是讶异,甚至还有几分想攀谈的欲望。
陶静之不喜欢舞刀弄枪的,因而昨日的射礼并未参加。
先生兴致不高,学生们却意犹未尽,但凡有点空闲的时间便谈论起昨日的射礼来。
看着众人频频射来的目光,何瑞低头不语。
不过,鉴于她的同桌钱青儿表现突出,她又八环连中靶心,两人很快就成了舆论的中心。
“钱青儿,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
“对啊,不会是猎户吧。”
“哈哈,别管乱说,咱们这里哪有什么山林。”天子脚下四通八达,除了京郊寺庙一周处,山林的确不多。
韩倩薇虽背对着,闻声也不免发笑。
钱青儿面无表情地看着周围的人讨论不休,时不时点一下头搪塞应付。
看着大家都逮着钱青儿不放,何瑞还以为自己能逃过追问,谁知前方的余春然忽的开口道:“何瑞,昨日你怎么放空了两箭?你是故意的吗?”
“对啊,为什么?”
“对啊,不然你一定拔得头筹。”
这话一出,众人不禁应和,一双双好奇的目光纷纷扫过来,学堂里同何瑞交好的不多,都不想主动询问怕被人说奉承,现下终于有人替他们说出了这个疑问。
何瑞讪讪笑道:“没有故意,偶然的,连中八环其实也是偶然的,我自己也没想到。”
亏得何云青离她远,她才能说的十分淡然。
余春然点点头,众人也都是一幅了然或意料之中的样子。
偶然才对,这样才最合理,是众人最认可的答案,而就在斜后方,始终在一旁看好戏的傅湛塘听到这个回答时却皱了皱眉头。
到底是什么偶然能八环连中靶心,刚好前两箭能都脱靶。
不过,韩倩薇对何瑞的话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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