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仪自然不会让她欺负银珠,上前一步将银珠护在身后,冷冷盯着走上前来的玉簪,玉簪不敢随意动手,只能唯唯诺诺地又退了回来,萧菁见她那副瑟缩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狠狠瞪了她一眼,怒气冲冲地对着谢令仪道:“谢令仪,你好大的架子,难不成你要藐视皇威不成!”
听她这么大顶帽子盖下来,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贺同光终于是忍不住了,他本不欲多说,萧菁嘴上说着他二人有私情,其实不过是两个贵族小姐互相看不过眼,最多吵几句嘴也就罢了,但若他一开口,便真就成了他同谢令仪纠缠不清,还要帮着她说话了。
但眼看着萧菁气急败坏,口不择言,就要把事情闹大,他也只能冷下脸色道:“萧县主好大的口气,谢氏一族乃簪缨世家,族中子弟多有入朝匡政之人,先谢公曾得先帝亲誉‘中兴之臣’之名号,今朝宰辅谢桢谢大人亦是出身谢家,乃国之肱骨,谢家满门忠义,如今县主这句藐视皇威之言若是被陛下听去,不知县主可担得起这诽谤氏族的罪名?“
谢令仪闻言略有些吃惊,扭头看向一脸不虞的贺同光,没想到这人看着浪荡无羁,不学无术,这吵起架来倒是句句珠玑,一针见血,萧菁自然不是骂整个谢家,但却被这人偷梁换柱,直接也回敬了她一顶诽谤朝臣的帽子。
萧菁不料这安定侯竟然也帮着谢令仪说话,而且还给她安上了这样大的罪名,谢家这样传承数百年的庞然大物,就连每一任皇帝都要忌惮三分,她一个不受宠的宗室王爷的女儿,哪里得罪得起,最多也就同她看不惯的谢令仪吵上几句罢了,因此听了这话有些慌乱,忙色厉内荏地开口道:“你莫要信口开河,我几时说过整个谢家了,不过是见不得谢令仪这般……”
“今日之事,我丫鬟已经同大家解释过了,我撞伤了鼻子,安定侯正巧路过,便想着上前相助,所以才有了你们见到的这副模样,今日在场诸人我谢令仪都记在心上了,若是宴会过后再有流言,我谢家自然会追究到底。”说完也不看众人反应,拉着银珠挤开人群便离开了。
贺同光见她离开,也漫不经心地扫过众人,嗤笑了一声,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不过片刻便消失在了众人视野中,萧菁偷鸡不成蚀把米,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也愤愤带着丫鬟离开了。
余下来的半月时间里,建康城风平浪静,无事发生,谢令仪本以为这件事也就过去了,自己同那安定侯也再无交集,谁知可能是今岁除夕她没有熬过子时的原因,流年不利,就出门上个香的功夫她也能遇险。
而看着眼前再次救了自己的男人,她开始怀疑他们二人是不是什么煞星转世,只要一遇上,就必定要出点什么事。
不只她疑惑,靠坐在溪石上,捂着被断裂树枝划伤手臂的贺同光也甚是无语,怎么每次自己找五皇子商议大事都能遇见这个谢家小姐,而且每次还非要见点血才罢休。
自己同五皇子今天专门挑了个下雨的日子,想着城外道观山路湿滑泥泞,定然不会有人这时前来上香祈福,谁知来的时候好好的,回去路上却遇上了山石滚落,山路上一辆马车正好被落石击中,马儿受了惊,甩下车夫和生死不知的丫鬟便朝着自己狂奔而来。
他虽有些功夫在身上,但若是被这发疯了的马踩上一脚或是撞飞出去,也是要丢半条命的,但这山道狭窄,根本没有地方让他避身,且随着马儿越来越近,他也看清楚了那马车之上的谢家徽记,又想到那刚刚被甩出去的眼熟丫鬟,顿时就明白了马车之上是谁。
只得深深叹了口气,在那马车即将撞上他之时,蓦地一个翻身,便坐到了车辕上,试图控制住发狂的马匹,但那马儿被落石砸中了眼睛,疼痛之下哪里停的下来,贺同光见没有成效,只得放弃了这个办法,转身掀开了车帘,却见谢令仪鬓发松散,衣裳凌乱,面色苍白地紧紧抓住车厢两边,努力不让自己被颠出车外。
“可还能动?”贺同光此时也顾不得非礼勿视了,紧盯着谢令仪开口问道。
谢令仪本以为今日必死无疑了,哪曾想竟然还有一线生机,因此尽管此时四肢发软,眼前发黑,但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那就爬过来,这马疯了,我们得跳下去。”贺同光一手用力拉着缰绳,一手朝着谢令仪伸过去。
谢令仪闻言面色又白了几分,但还是点了点头,努力稳住身子,降低重心,手脚并用地朝着门口爬去,在马儿即将冲下悬崖的那一刻,拉住了贺同光的手。
然后就是贺同光护着她,两人一起跃出了马车,但因着惯性,还是掉下了悬崖,好在有贺同光护着,又有藤蔓树枝减缓了下坠速度,两人掉进了崖下的溪水中。
谢令仪除了些许擦伤和在马车里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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