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辛岚如摇摇头:“小小,明天上完庭,我们再出发吧!”
李小小忍着心里的酸楚,她的母亲到这一刻还在为她的父亲着想。
晚上李小小还是和辛岚如睡一起。
早上李小小迈着沉重的步伐去上班,从办公室拿了文件就和老钱去了法院。
中途和何思思擦肩而过,两人谁也没有回头,不过细心地李小小还是发现,何思思把高跟换成了平底。
法庭上李小小心不在焉,老钱是一辩,她是二辩,没什么开口说话的机会。
重新梳理了下案件,再次确认没有疑点和破绽,证据也一一呈贡。
最后程泰被判了死刑,一个礼拜后行刑。
这个判决很多看官和新闻社的人觉得大快人心,特别是于宾宏的儿子。
他怒视着程泰,要不是有人拦着,估计都能冲上来打人。
反观于宾宏的妻子却相对比较平静。
程泰至始至终低垂着头保持沉默,最后判决出来时居然笑出了声,这笑声别人听了可能会觉得是魔鬼的低吟,令人心生胆寒。
李小小却觉得有点难受,他应该在笑这世间的不公吧!
李小小知道她不应多管闲事,去找一些没有必要找的人,可她还是这么做了。
在没有产生任何利益冲突的情况下,她不介意发一发善心。
于宗景没想到对方的辩护律师会找自己,自然是没给什么好脸色。
“放心吧,我不是给程泰翻案的,相反,我觉得他‘死有余辜’。”
听李小小这么讲,于宗景的态度好了两分。
“不知道李律师找我?”
“哦,没什么,就是想结交一个朋友。不知道于小弟有没有兴趣和我去喝两杯。”
能和一个律师成为朋友,听起来就很高大上,于宗景没有犹豫就和李小小去了大排档点了烧烤,喝起了啤酒。
李小小摸了摸啤酒肚,想来是千杯不倒。
于是敞开了喝,十几瓶马尿下肚后两人都是微醺的状态,还一起上了趟厕所,一下子就热络起来。
李小小这才进入主题。
“听说你三年级的时候被同学用凳子砸进了医院?”
“你怎么知道?”于宗景惊讶地摸了摸额头上被刘海遮起来的疤。
李小小哪里知道,只是靠程泰给的信息猜的,这么一诈,这鱼不就出来了。
“资料上写的。”
“资料上还写这个?”
“呵呵,别小看律师。”
于宗景不怀疑了,外行人对律师总有一种莫名地崇拜,觉得他们什么都运筹帷幄高人一等。
“你还记得把你打伤的人叫什么吗?”
“这么久远的事,不说了。”
李小小又给他灌了一杯,叼着烟的嘴歪着道:“你可以去告他啊!”
“都过了这么久了,还可以告?”
“自然,你这是留疤了,破相了。到时赔个十来万都不成问题。”李小小开始忽悠。
“倒是这律师费也不低吧。”于宗景吸了口烟,心里有点心动。
“放心吧,败诉的人负责这次费用。”
“你真的能打赢?”于宗景质疑。
“我要是没把握,就不会向你提起了。”李小小将手中的烟头用指腹掐了。
于宗景虽然觉得这事听起来就很荒唐,却还是打开了话匣子。
“那是我的小学同学,样子我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叫魏震海。
以前我们关系还很好,他还来过我家做客。
可不知道怎么的,他就开始欺负我,最后还把我砸伤了。
伤了脑袋,脑震荡了都。
后来的事都是我爸妈在处理,我就不清楚了。”
李小小眼睛闪过一抹沉思,看来事实与她猜想的出入并不大。
眼看于宗景满脸通红,显然上头了,就提议送他回家。
送人是次要的,要见他母亲才是首要的,她还有事要问。
于宗景没有怀疑就搭着李小小的车回了家。
他们家在老城,20多年前就说要开发,至今却都没有动作,搞得里面的居民怨声载道。
毕竟新的开发项目不会实施在老城,但老城的人一直被会拆迁吊着胃口没有离开。
新城和老城的差距越来越大,难怪大家怨气冲天。
显然于家也是这其中一员。
破旧得筒子楼,外层灰扑扑的,关键采光还不太好,大白天都得开灯。
狭窄,拥挤,旧物堆积。
打开防盗门,李小小就见到了于宗景的母亲——唐正惠。
唐正惠五官端正,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个明艳的大美人。
她见到了李小小有点拘束,李小小露出人畜无害的笑道:“宗景喝多了,我送他回来。”
说着把人搀扶了进去。
唐正惠赶紧打开于宗景的房门,李小小将人放在床上,就看到对方细心地给于宗景脱掉鞋袜。
事后唐正惠不好意思笑笑:“李律师,我这就给你去泡茶。”
李小小没有拒绝,接下来才是正题。
李小小落坐破旧的沙发上,上面铺着米白色的粗布。
刚坐下,整个人就陷了进去,显然这底下是空心。
李小小只能移了移屁股,找到了实心的地方。
唐正惠出来就见到坐沙发的李小小,瞳孔有那么一刻的慌张,眼神快速扫了一眼刚刚李小小坐过凹陷下去的地方,又收了回来。
“这茶是去年的,李律师不要介意。”
“自然不会,不过于夫人我们长话短说,我是受宗景的委托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他委托了什么?要了解什么?”唐正惠一脸茫然,显然不明白她儿子有什么事好委托的。
李小小将先前的说辞说了一遍。
唐正惠听完却毫不犹豫拒绝了,“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再说当时他父母都赔礼道歉了,这事就不要再提了。”
虽然她极力假装镇定,但声音都在颤抖。
显然她是知道真相的。
这个被他们几人藏起来的真相。
李小小端起茶,闻了茶香,突然来了一句:“于夫人对你丈夫的死似乎很高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唐正惠的声音高了点,于宗景房间传来翻身的声响。
唐正惠又立马降下声音道:“李律师,请回吧!”
李小小起身,唐正惠也起身,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门边,突然李小小转身就将唐正惠压向了墙面,手捂住了她的嘴。
唐正惠好看的眼睛里都是恐惧,不知道为什么李小小会突然发难。
李小小只是贴近她耳都道:“人在做,天在看。于宾宏自己种的因,现在得到了结果,他是死有余辜。
不过你这个帮凶,真的能心安理得的过一辈子吗?
藏在沙发底下的东西现在就在我的公文包里,你说我要不要交给警方?”
唐正惠眼泪扑簌簌地掉,流在了李小小手上。
李小小厌恶地将手拿开,这回唐正惠却不叫了,只是压低了声音道:“你到底想干嘛?”
显然还是害怕被于宗景听到。
“我们换个地方。”李小小说着率先打开防盗门出去。
唐正惠连拖鞋都没换就跟着出来,只是拿了一旁的钥匙。
两人一前一后,隔着两米的距离走着。
终于李小小进了一间咖啡馆,要了间包厢。
两人落坐后,咖啡就上来了。
“你到底想干嘛?”唐正惠再次问。
李小小摇头喝了加奶的咖啡:“我不想干嘛,只想知道魏震海他母亲的下落。”
听到魏震海这个名字,唐正惠脸上又闪过一抹复杂,“我不知道。”
“你是要我去警察厅问吗?”李小小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唐正惠喘了几口粗气反问:“你凭什么认为我知道魏震海母亲的下落?”
“今天法庭上程泰对你口语‘拜托了’当我眼瞎不成?”
唐正惠这才颓废地靠在了后面的沙发垫上。
一脸灰败道:“你到底都知道了多少?”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现在你只要回答我魏震海的母亲在哪?”
唐正惠缓缓说出[西河精神病院]。
李小小起身要走,却被唐正惠拉住了手。
李小小转头看向这个一脸惶恐的女人,只听她哀求道:“把东西还我。”
李小小抽回手,“我根本没拿。”
说着就走了,留下呆落木鸡的唐正惠。
回到车上的李小小从公文包取出刚刚在他们家沙发下拿来的照片。
上面都是男童的赤身照,男童脸上有慌张,祈求,痛苦,还有绝望。
这些男童里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容。
李小小烦躁地吐出一口长气,这个世界上恶魔太多。
看了看时间,太晚了,这才歇了去探监的心。
回到家辛岚如已经将李适的行李收好了。
李小小心情不是很好,但还是扯着笑脸道:“妈,我们一个礼拜后再去旅游好不好?”
辛岚如愣了愣,却也没问什么,说了“好。”
睡梦中李小小哭了,梦里都是那些无助的小孩。
辛岚如温柔地将李小小眼角的眼泪拭去,拍着她的背,开始唱李小小最喜欢的歌。
【我的小时候吵闹任性的时候
我的外婆总会唱歌哄我
夏天的午后姥姥的歌安慰我
那首歌好像这样唱的
天黑黑欲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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