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臭死了!
老侯爷抬脚,差点没越过门槛,一个踉跄往前扑去,若非前头有人给他挡着,他铁定会个摔个狗吃屎。
狼狈的被人搀扶起来,他视线中出现一双沾染灰尘的黑色皂靴,视线往上,正是一脸冷漠的谢翀。
他眼神闪烁,赶紧别开头,压住眼底气愤。
逆子!
卢氏杵着棍子,跟在身后,两股战战,无人搀扶。
因着昨夜拉肚子一事,两个妾室也没力气扶她,即便被卢氏骂得狗血淋头,也只是眼睁睁看着。
谢翀视线不经意落在她身上,卢氏抬头,刚好和他四目相对。
一个幽深的眼眸里满是冷光,一个沧桑的眼睛里满是怨愤怒意,卢氏咬牙,硬挺气势跟他擦身而过。
贱种,傲气什么,还不是被跟着流放了。
瞪她也没用。
谢翀看着她的背影,想起当年她带着谢老二挺着大肚子登堂入室,欺辱他娘的画面。
她前脚进侯府为妾,后脚他娘就出了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有些仇恨,他不提起不代表忘记。
这些年,他一直在找当年那群盗匪的踪迹,只要找到他们,他就能从他们口中得知当年的真相。
或许,真相已经不重要,云荆在密室中所发现的一切就能证明,他娘的死绝非意外。
谢贺与卢氏,就是一窝蛇鼠,狼狈为奸。
崔六娘感受到他周身煞气,连忙扯了下他的袖子,轻轻摇头。
别急,流放日子还长着呢。
谢翀收回视线,眨眨眼,气势内敛,转头就去搀扶谢云祁。
一个官差拎着枷锁走过来,神色吊儿郎当的指挥道,“你们几个,把枷锁戴上!”
谢翀扭头,眼底掠过一抹暗芒,佯装不解的小声询问,“官爷,我不是给了……”
“你给的那点银子,顶多够你们不戴四天,你还想一直不戴?做梦吧。”官差态度傲慢的昂着下巴,眼里精光闪烁,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对他搓搓手。
想不戴枷锁也可以,银子得有啊。
谢翀一猜就知道他想要钱,太贪心了,流放第一日,他可是给了一片金叶子,这才四天呢。
接下来还有两三个月的路程,他们岂不是要把所有人榨干?
见谢翀沉默,官差不满起来,说着就要给他戴上枷锁,口中唾沫横飞,“你们家人多,别人都戴,你们怎么可以不戴呢,快点,别磨蹭。”
他就不信谢家人没有银子,昨夜还花十两抢了一间屋子,要不是头儿提醒他,他说不定还没发现呢。
这路上挣点钱不容易,他要是不给,也别怪他们不客气。
“不不不,您稍等。”谢翀憨厚苦笑,假意在袖子里摸索起来,左边摸摸,右边摸摸,最后只摸出两块碎银子。
家里现在不缺银子,可他不想养刁这群人的胃口。
“您见谅,身上就这么多了。”
官差略显不悦,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银子,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压迫之色,“就这么点?我可告诉你,别骗本大爷,你这银子只够两天的。”
谢翀佯装无奈,又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碎银子,快速塞给他,“您看,能不能我们家都不戴枷锁。
我们家老弱病残,想跑也跑不了,您就卖个好行吗?”
枷锁太重了,云澜脖子都压破了,他心疼孩子,实在不愿意看到他一个人受罪。
本来他今天就想找官差商量的。
官差痞里痞气的勾唇,勉强赞赏了他一眼,把枷锁收回来,高傲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可告诉你,就两天,多了没有。”
这点银子,塞牙缝都不够呢。
真是的。
谢翀眉心舒展,微微松了口气,摸摸谢云澜的脑袋瓜,背上包袱,一家人并入队伍中。
因着昨夜拉肚子,队伍前进速度变慢了不少,枷锁发出沉闷的碰撞声,一个个都低垂脑袋,无精打采。
为首的官差骑在马上,面带怒气。
该死,这走的也太慢了。
这样下去,别说五十里,估计三十里都困难。
“李五,老刘,去给我催催后面的人,走快点,这样下去,我们可交不了差!”
“是,头儿!”身后跟着的两个官差听见他发话,精神一振,赶紧小跑着往后去传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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