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貌似已经预想到了结果,眼角透过一抹邪笑,瞬间又恢复了严谨。
未待那喽啰把话说完,他已从座上立起,沉声问道:“见你如此惊惶,你到底是死了爹还是没了娘?快说,师父他到底怎么了?”
喽啰努力控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惊悸,虽然很不忿对方这样咒骂自己,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惊慌地大声说道:“师父他…他死了。”
如此噩耗,对整个点苍派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不由令众人怛然失色,整个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罗天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愣了一愣,淡然说道:“晌午十分,我都还去看过他,精神状态蛮好的呀?怎么?…这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堂下一人站出,正是点苍派的三师兄隗东,他看上去一身正气,个头八尺有余,方头阔耳,年龄约莫二十八九,腰佩一柄三尺长剑,彰显出一副少有的正派,实是点苍派的后起之秀。
他站在堂中,尤似鹤立鸡群,显出别样气派。
他的眉宇间,透着一股浓浓的傻气,一看就是一个戆头戆脑的大脑粗,虽然如此,可真正办起事来,他可是一位公私分明,威武不屈的好手。
此乃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他站在众人之间,突地大吼一声:“列位师兄弟,师父他死得突然,我觉得其间必有蹊跷。”
罗天在堂上说道:“三师弟,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怎么一口咬定师父他死因奇异呢?”
隗东不苟言笑,严肃地道:“师兄,前日里,我才再次找了山下的刘神医替师父复诊了,刘神医说师父最近疲劳过度,又小染风寒,并无什么大碍,当时我还叫刘神医开了几副药材,刘神医说吃完他开的那些草药便可慢慢恢复,眼见就要康复,他怎么可能说走就走了?”
罗天听言,双目一阵斜转,心中也有主意,当众大声说道:“列位,三师弟隗东说得没错,前几日,师父的病情的确是大有好转,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我也觉得这其间暗藏玄妙!”
最后一句,语气拖缓,貌似带着什么特定的意义,盯着隗东的那种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不由又一起惊诧地望向隗东。
有一个七十岁多的老人走了出来,看他面若重枣,眉间正义凛然。站在大伙中间朗声说道:“列位,稍安勿躁,请听我倪佑一言!”
罗天问道:“倪前辈,对师父之逝有何高见?”
倪佑叹声说道:“我倪佑在点苍已经算是元老了,自点苍创派以来,历届掌门都相信我的为人处世,点苍派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我都八九在心,不过,不管怎样?而今林掌门尸骨未寒,我觉得还是先让他入土为安才是首要。”
罗天略一寻思,暗想:“这老不死的居然这么说了,何不来个顺水推舟?以免夜长梦多。”
随即大声说道:“各位师兄弟,我觉得倪前辈说得没错,师父已经仙逝,我们的首要就是立即设置灵堂,为其超度亡魂,以慰师父在天之灵!”
堂下众人皆对他听之任之,异口同声地领命称是,就欲各自分工,准备开始操办此事。
隗天突地吼道:“慢着!”
大堂之上的喧闹声,顿时又戛然而止。
罗天脸色一沉,冷声问道:“三师弟,你有异议?”
未待隗东做出意见,倪佑突然“哈哈”大笑道:“各位准是听错了,误会误会,隗东直头直脑,二师兄之言他怎敢有何异议?隗东向来都听我的,所以我在这里替他为大伙赔不是了!”
隗东深感奇怪,看着倪佑诧异地道:“倪前辈,我是的确有…!”
“异议”二字尚未说出口,倪佑已冲上前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并在其耳旁耳语道:“你不要命了?”8柒七 隗东尚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提到“不要命”三字,方才领略到了一些危急,只愣头愣脑地站在一旁,没再言语。
当然,罗天善于察言观色,二人举动,他自然洞察于心。
他心里貌似隐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故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吩咐众兄弟各自分工,操理掌门后事。
倪佑将隗东叫到一个角落里低声说道:“罗天心怀鬼胎,你现在就是他唯一的眼中钉,你已四面楚歌、濒临危境却毫不知情,真是凶险万分啦!”
隗东正义凛然,一副毫无畏惧的样子,义然说道:“倪前辈,罗天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的动机,我早已了然于胸。只是他善于蛊惑人心,现在整个点苍,全在他的掌控之下,我俩之力,也是杯水车薪,晚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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