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挺直，肩宽腿长，行走有风，格外引人注目。沙发上围坐的人都朝他看过去。
杜竘一屁股坐到徐归舟身边，先拿起她面前喝剩半杯的茶，一口喝光。
杜怡看到他的举动，目光微动。
“解决了？”
杜竘放下茶杯，“爬天台的学生已经下来了，现在家长陪着，你们在聊什么？”
“随便聊呢，刚才你也没说清楚，我在和徐小姐闲话家长。”
杜竘挑了一下眉，直接对着杜怡说，“姐，你没欺负我家舟舟吧。”
杜怡瞪他一眼，“瞧你说的什么话，就聊几句，我有这么凶神恶煞？”
杜竘马上说：“你职业病太重，和你说两句就跟教导主任训话一样，乖学生一般承受不住，咱们舟舟一看以前就是乖学生。”他说着牵起徐归舟的手。
率先有反应的是吴珣海和蒋熙。
“喂喂，这还家长在呢。”
“学校是读书的地方，禁止秀恩爱。”
杜怡横了杜竘一眼，没和他计较，淡淡地说，“你过来，把刚才天台上的事给我说一遍，那个学生是一时想不开，还是有心理性疾病需要后期治疗。我还要打详细报告，你得给我一份心理评估。”
杜竘跟着她站起来，嘴里还抱怨一句，“连口水都不给喝，你就是这样压榨刚才出力的功臣？”
杜怡没好气说，“我是教导主任训话，哪会那么好给你喝水。”
嘴里虽然这么说，还是给他倒了一杯茶。
两人走到杜怡的办公桌前谈刚才天台扬言自杀的学生的情况。
徐归舟和对面吴珣海蒋熙交流一个眼色，觉得还是不要留在这里听他们谈正事，就打了声招呼，去校园里逛逛。
杜怡笑着对三人说了一声抱歉，本来应该她给他们领路。
三人从办公室出来，下楼梯，在操场闲逛。
暮色低垂，最后一丝余晖映得半个天空如同火烧，壮丽与寂寥奇异地融合在一起。
“真漂亮啊，”蒋熙感叹一句，“还好那个学生没事，不然多可惜，世界还是很美的。”
徐归舟仰着头，看着天边晚霞，“可能是压力大的已经看不见这些。”
吴珣海劝说，“你们两个别瞎操心了，心理问题留给专家和教育者，咱们还在假期里。”
蒋熙笑了一下，推搡他，“去，跑操场两圈，咱们要聊女性话题，你不能听。”
吴珣海无奈自己去溜达，留了半个操场给两人。
蒋熙用手肘轻撞一下徐归舟，“刚才见了家长，感觉如何？”
徐归舟想了想，说，“还真像杜竘说的，跟见了教导主任是一个感觉。”
“心慌慌是吧，”蒋熙说，“别说你了，我在旁边听着都觉得有点紧张，刚才还以为你要说在酒吧认识，我差点扑过来来捂你的嘴。”
徐归舟眼角抽动一下，“幸好你没动，没什么事也被你整得见不得人了。”
蒋熙嘿嘿地笑，又问，“看你这么沉着冷静，也没被他姐吓倒，我就放心了。”
徐归舟说：“反正就像以前考试，准备再多，考试表现该几分就几分，担心再多，老师也不会给你多打几分，是不是？”
蒋熙竖起大拇指，“舟舟，你已经是大女主了。”
“滚！”
……
办公室里，杜竘把学生的情况和心理状态和杜怡说了一遍。
杜怡刚才还有些疑惑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照这么说，这个孩子没有抑郁症，也没有真正自杀的企图，闹这么大全是自编自导的？”
杜竘说：“你别去戳穿他，我刚才和他家长说，心理情况比较严重，要他们多注意聆听孩子的意思。”
杜怡皱眉，“孩子胡闹，你还帮他掩饰？”
她常年从事教育工作，身上有股为人师表的威严，但杜竘没半点感觉，笑了一下说，“都9102了，教育能不能与时俱进，你觉得那孩子在撒谎，小事化大，我看来，是那个孩子长久以来的诉求没有得到长辈的注意，他只能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引起他们的重视，这个孩子很聪明。”
“是聪明，还是耍小聪明，还跑到学校里来整这么一出，都闹得报警了。”
杜竘脸色一正，“据我了解，这个孩子的家境一般，父母是拼尽全力才供起他的学费生活费。你知道一般这种家庭会出现什么问题，家长觉得用尽全部心血，就对孩子有最严格的要求，就好像投资，要求等量的回报。孩子的压力之大，不亚于要养家的成年人，他们的心智不如成年人成熟，重压之下有一时偏激的想法很正常。他只是想用激烈的手段，逼父母给他留一点空间。这种方式是错误的，不能鼓励，但是你现在要是把情况说清楚，他的父母可能会采取更严苛的管理方式，这个孩子没有心理病症以后也有可能要被逼出来。”
“姐，心理上的问题，不是单纯的哪里痛就吃药，还需要环境的改善和帮助，他的父母才是现在最需要心理调整的人，他们的焦虑给孩子施压过重，咱们是不是应该用婉转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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