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酒店出来，路上行人很少，夜风吹在身上，阵阵微凉。
徐归舟看一下时间，地铁最后一班已经赶不上，杜竘也没开车，就提议走回去，两站地铁的路程，走回去大概二十多分钟。
徐归舟想着酒醉的蒋熙，总觉得有些担忧，拿手机想给她打个电话。
杜竘走在她的身边，说，“把你这颗姨母心收一收吧，都是成年人，他们两个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徐归舟横他一眼，“你当然是帮你兄弟的。”
她喝过酒后脸庞透着粉红，气色极好，夜里这一记眼风扫过来，自以为凌厉，看在他眼里却觉得又可爱又妩媚，透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风情，他心里微微一动，嘴里还在解释，“珣海不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人，你真的误会他了。”
徐归舟：“呵呵。”
杜竘微微叹气，“就因为朋友起哄，你们也不听听他自己的想法，就判定他有问题，是不是太武断了？”
徐归舟说：“他还让别的女人坐了副驾驶位。”
杜竘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这说明什么？”
徐归舟回他一个更诧异的眼神，“你一个心理学家，不知道副驾驶位的意义？”
杜竘露出疑惑的表情。
徐归舟看看他，发现他是真的不明白，有些意外，“网上有一个对副驾驶位的讨论，对大部分女生来说，男朋友或者老公的副驾驶位，只能留给自己，不能让其他女人坐。就相当于你是老婆座吧。不过好像男女想法有差异，很多直男好像没有这种概念。”
说到这里，她像拨云见月一样，突然醒悟到，吴珣海可能就是此类直男。不光是吴珣海，她瞥一眼身边这个，可能这个也是。
杜竘没说话。
徐归舟还在想着直男的思维差异，索性测试一下，“听说直男眼光和想法都异于常人，你怎么判断女人有没有化妆？”
真是突发奇想的一个提问，杜竘看她一脸期盼地看过来，想了一下说，“主要看有没有涂口红。”
徐归舟“啊”的一声，判断说，“果然是直男。”
网上有一个评判标准，如果在男人眼里，一个女人其他什么都没涂，只涂了口红，那就是化妆；上了眼线底妆等，唯独不涂口红，就是没化妆。有这样想法的男人，基本是钢铁直男。
“原来还真是直男。”徐归舟啧啧两声，随即想到，说不定蒋熙和她说的那些事，真的是吴珣海没概念，而不是真的对其他女人有想法。
杜竘看她所有所思，说，“副驾驶位归属是个人想法，不是两人共识，我看吴珣海这次有点冤。”
徐归舟说：“那是你们根本不懂女人的想法，副驾驶位的意义很重要。”
杜竘朝她深深看了一眼，“你也是这么想的？副驾驶只能坐最亲密的人？”
徐归舟想也没想就回答，“当然。”
杜竘勾了一下唇角，“你之前来接我，不是都让我坐副驾驶位？”
徐归舟一怔，之前听队里命令去接他，几次都是让他坐副驾驶位。原本是极为平常的事，但是就刚才的话题，现在提出来，又觉得有那么一丝奇怪的意味。
她张了张嘴，“这不一样吧。”
杜竘说：“有什么不一样，既然男人的副驾驶位只能坐女朋友或者老婆。那女人的副驾驶位是不是只能坐男朋友或者老公？”
逻辑完整，竟无言以对。
徐归舟觉得自己掉进自己挖的坑里，而且现在还很难填平。
她垂着头走路，脑子里飞快转着该怎么回答。如果说她没有觉得副驾驶位有这种特殊意义，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如果说有，那不是变相承认他在她心里有特殊地位——这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徐归舟觉得就这几步路，快把她脑细胞耗死一半。
“当心。”杜竘忽然一把拉住她往里一带，她瞬间埋进他的怀里。
一辆风驰电掣的外卖电动车从旁边擦过，她刚才专心想问题，根本没有注意身后动静。
这个时间，也只有外卖的助动车还在在大街小巷奔波。
徐归舟有一丝后怕，立刻又感觉到他的气息包围，心率有些失常。她赶紧从他怀里钻出来，眼神有点漂移，”谢谢。”
杜竘原本环着她的手臂往下，看她避之不及的动作，心狠狠拧了一下，不舒服。
“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他追问。
徐归舟苦恼地把脸皱成一团，语气有点求饶，“我真的没想那么多，你就当我双标吧。”对别人标准和对自己标准不一样。她当初真的没想那么多。
杜竘沉默不语。
后面一段回家的路，气氛突然变得沉闷起来。徐归舟有两次余光打量杜竘，发现他面无表情，唇抿地很紧，似乎有点不开心。
她经过刚才一轮话题，再不敢乱起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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