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响起，杜竘拿出手机接通。周围空间狭小，说话的人多，蒋程的声音在电话里有点模糊。
杜竘对徐归舟做了个手势，走到居酒屋外接电话。
“我说哥，你是大晚上去逛菜市场了，怎么那么吵，”蒋程说，“你不是定了proli的位晚上吃饭吗？”
杜竘说，“是我助理去。”
蒋程停顿了一下，声音立刻变得狂野起来，“我就说身边不能长期没人，你这是打算要吃窝边草了？别啊，我这里还有很多优质mm，要什么类型都给你介绍。”
“都自个儿留着吧，”杜竘笑骂说，“下次打电话能不能直接说正事，前篇老铺垫这么长，瞎扯淡的，我直接挂了。”
蒋程的确有正事来找他商量，都是诊所开张的问题，但他就是有这毛病，说正事之前先要东扯西扯，不迂回一圈不提正事。
杜竘和他三言两语交换意见，做好决定，他侧过身，站在木质移门前正好可以看见徐归舟。她坐在角落里，和一个穿着厨师服的中年男人说了两句，就接过酒瓶和杯子，她把两个杯子里中的一个放到酱油瓶的旁边，然后自己倒了一杯酒，先闻了闻香，微微眯眼睛，然后长叹一声。
从她的动作，杜竘就能猜到她的想法，是“闻着不错”和“一瓶全是我喝？”
他忍不住有点想笑。手机里蒋程的声音不依不饶，“喂喂，怎么突然没声了，我说哥，你在哪里浪呢？听着挺热闹的，要不带我一个呗。”
杜竘说，“你还怕没地方热闹。”
蒋程平时呼朋唤友，没个消停的时候，难得会这么独处。
“本来想在家玩游戏，突然觉得没意思。”蒋程唏嘘地说，然后再次要求过来，被杜竘挡了回去。他琢磨着有点不对味，“你这死活不让我来，是不是和女人在一起呢？”
杜竘被他幽怨的语调给气笑，“知道为什么你守着那么多优质mm没一个正经谈上的，就是你说话越来越弯了。”
蒋程呸呸呸好几声，“老子钢铁直男。我说哥，你别岔开话题，你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偷偷摸摸也不说一声。”
“不是女朋友。”杜竘说。
蒋程动物般的直觉发挥作用，“不会是你上次提的那个要认妹妹的吧。”
杜竘眉头一挑，没说话。
蒋程立刻说，“漂亮不漂亮？介绍给我认识呗。”
杜竘说“挂了”，不理会他叽叽歪歪，直接挂断电话。
回到座位上，徐归舟正拿起酒杯喝酒，她先是小口舔一下，发现味道甜甜淡淡还不凑，就喝起来。
杜竘看一眼桌上的菜，说，“先吃点东西垫一下。”
徐归舟放下酒杯说，“刚才老板来送酒，本来我打算退掉，谁知道老板还认出我来了。”
杜竘：“你就不好意思退了？”
“不是，”徐归舟说，“他夸我一点都没变，和大学时候一模一样，我这一高兴，觉得值得喝点酒。”
杜竘看她眉眼弯弯，确实高兴的样子，马尾辫子耷拉在肩上，心想老板没说错，真是像学生一样。
两人吃着东西聊聊天，徐归舟不时喝一口小酒，不一会儿，后劲上来，她脸颊飞红，眼神定定的。话也开始多起来。
她说：以前还觉得兄弟姐妹挺麻烦的，原来有个哥哥的感觉真不错。
说着，她把酒杯往他面前一递，说，“我敬你，喝一点。”
没等杜竘说“开车不喝酒”，徐归舟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很快把酒杯收回去，“差点忘了你不能喝，没事，妹妹代你喝。”
看她自问自答还能自己圆回去自饮，他觉得她可能是喝多了。
不过除了话多，徐归舟倒没有其他症状。
杜竘扣下她的酒瓶，看着她迷散的眼神，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烦恼？”
徐归舟脸颊和嘴唇都嫣红嫣红的，看着和平时不太一样，她反问，“烦恼？”
杜竘口气是哄的：“对，就是让你不开心的事。”
徐归舟垂下眼，想了想，说，“能说的都说了。”
杜竘问：“那不能说的呢？”
徐归舟举着手指在他面前晃，然后放到唇边，“嘘，秘密。”
这一刻杜竘确定，她心里是真的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即使在酒醉的情况下依然要保守。
接下来无论他怎么哄怎么骗，她都不肯多说一句有关秘密的事，被问的多了，她就摇头装傻。
杜竘找来服务生结账，带着徐归舟离开。刚才车停在外面的满是小摊的大街上，杜竘担心人多碰着她，就嘱咐她站在巷子口不要动，他去把车开过来。徐归舟点头，眸光没有焦点，杜竘有点后悔让她一个人饮酒。
街上路灯透过来的光照拢在她身上，她迷糊地傻笑，娇憨的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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