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小姐惊喜地说：“杜医生。”
杜竘站在徐归舟的身后，一手抓住对方，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目光犀利。
“要动手也别冲着女人，我陪你来。”他冷冷开口。
女人在旁立刻大声说，“就是他，给囡囡看病的那个。”
男人大怒，“你tm放开。”
杜竘手往前一松，男人趔趄一步，随即立刻又气势汹汹一个拳头挥舞过来。
前台小姐吓得捂住嘴。
徐归舟就站在杜竘身侧，条件反射伸手去拦。
杜竘一手揽住她往旁边一跨侧过身，男人一拳挥空。
“你凑什么热闹。”杜竘推开她，“一边呆着去。”
男人不死心，站稳之后又一拳过来。被杜竘再次扣住手腕，他用力往下一折，男人忍不住大声呼“痛”，中年女人着急大喊，“你干什么，动手打人呐，你这里到底是医生还是黑社会啊。”
杜竘后押着男人手臂，推着他坐到沙发上，“你们到底是要动手，还是要好好说话？”
女人还在喊着“医生打人”之类的话，被尽职的前台小姐死死拦住。
男人稍稍一动，就被手臂上铁箍一样的力气钳制地直冒冷汗，不得不服软，“谈，我们是来说理的。”
杜竘松开他，往中年女人看一眼，“你呢，要是不愿意好好说话，我叫保安上来。”
女人对上他波澜不兴的眼眸，气势也萎了不少，坐到男人身边，强调说，“我们本来就是来说理的。”
武的不行，现在开始选择说道理了，徐归舟看得也有些无理。
杜竘就选择在工作室大堂里谈话，坐到单人沙发上，和这对夫妻斜对角。
徐归舟忽然觉得自己的处境有点尴尬，她是来接人的，却碰上这么一出，现在反而有种不知道该不该留，或者是坐哪里。
杜竘就想是知道她的想法一样，忽然侧过脸来，说，“你先在那等一会儿，我处理好之后就走，应该不会太久。”
徐归舟点点头，坐在最角落一个位置。
杜竘又把前台小姐召过去说了两句，前台小姐点头，然后就去了走廊最靠里一间。
等不相干的人都安排了，杜竘对夫妻两人说，“我在里面听的不是很清楚。事情原委请你们再说一遍。”
女人立刻激动地说，“我女儿昨天自杀了，从三楼跳下来，腿断了，肋骨也断了，半死不活地躺着，都是之前到你这里来什么心理治疗，之前都好好的，突然就跳楼了，你说，你是不是对我女儿说了什么，才让她这么想不开……”
男人满脸愤怒，“我跟你讲，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女儿从来不惹事，一直都很乖，怎么会突然想不开，肯定就是你这个什么心理治疗搞出来的事。本来好好的人，反而搞出毛病了。”
杜竘听完没有一点表示，只是说，“稍等一下。”
前台小姐拿着一份资料出来给杜竘。
杜竘打开看内容，很快合上说，“我看了一下记录，你们是郑绘澜的父母对吧？”
他语调不疾不徐，不高不低，有一种稳定的节奏。
中年男人说，“对。”
“你女儿是一个月前进行的心理咨询，时长一个半小时，期间做过bdc和sds测试，初步判断，是抑郁症状，但当时你妻子闯进我们工作室，吵着要带你女儿回去，最后中断了咨询，这点没有错吧？”
女人立刻说：“我当时就知道，你们这种工作室都是骗人的，说什么心理咨询，说白了就是聊聊天，还要收钱。”
她大声嚷嚷着，男人在旁边附和。
杜竘揉了一下额角，脸上依旧没有多余表情，看着就像是面部神经失调。
和前两次碰见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徐归舟在心里有点讶异。
“如果你们只是一昧吵闹，那我们没有什么好谈下去的。”杜竘说，“你们的女儿，郑绘澜觉得自己有心理上的问题，主动来到这里寻求帮助，虽然谈话时间不长，但可以看出她一直努力用意志对抗心理疾病，你们作为父母，不正确看待，让她的努力化为乌有。现在人躺在病床上，你们反而跑到这里来闹。可真是尽职尽责的父母。”
他冷嘲一句。
徐归舟听着就觉得不好，中年男人果然霍然站起身，愤怒地吼，“我女儿没病，是你们想捞钱，非说她病了，这才逼得她跳的楼。”
杜竘把面诊记录重重往桌上一拍，声音盖过男人的声音。
这对夫妻都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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