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手里断掉的镐把,王安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没去理会躺在地上哀嚎的倒霉小子,便一瘸一拐的向爬犁跟前儿挪了过去。
这次受伤,的确够重,王安的心里,竟然有一种自己随时都要倒下的感觉。
不过此时的王安,满脸的淡定,就好像将这倒霉小子的腿敲断,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一般。
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真正的道上人,基本都这样,王安的做法,还不算太过极端。
如果此时的王安,依旧是道上的一员的话,那王安一定会掏出侵刀,将对方的脚筋挑断。
这也是王安的外号,为什么叫“大疯子”的原因所在,打仗玩儿命是一方面,对敌人相当狠辣,其实也占据很大一方面因素。
细数王安重生后的每次战斗,小来小去的争端,王安只是打过拉倒。
但是,只要危及到自身安全,那王安就从来没有心慈手软过。
其实真正在道上混的人,从来不相信什么“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他们奉行的,永远都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没办法,你若在道上混,你可能更残忍。
另外,千万不要以为自己是善良的,蚊子吸两口血,你都要打死它,苍蝇在耳边乱叫,都想要拍死它
蚊子吸血,是天性,而你损失的,仅仅只有半滴血罢了,你为什么要打死它?难道它不是一条生命吗?
而面对要你命的人,谈善良?谈残忍?开玩笑呢?
看到王安的所作所为,此时的崔天将,满脸都是惊恐,浑身还止不住哆嗦着,上牙和下牙也不断碰撞,发出非常有节奏的“当当当”声。
看得出来,崔天将可能是从来没经历过,这种残忍暴力的场面。
好不容易挪到爬犁跟前儿,王安看都没看躺在地上呻吟的看车小子一眼。
不是王安心狠,而是王安对这小子的所作所为,着实瞧不起,所以也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一个同伴都没有,就敢收钱看车,收的钱还正经不少,钱是那么好挣的吗?
要知道王顺在林场干零活,正儿八经的下苦大力干上一天,才能挣上四五毛钱。
当初王安一大帮人,正儿八经的帮人干仗,每次才能拿个三五块钱。
王安等几个领头的,每人能分个三四毛或四五毛,受伤的再多分一两毛,剩下的平均到下面的人身上,也就是一两毛钱。
就这,大家还都觉得不老少了呢!
而这小子,看個爬犁一小时收两毛,还特么看成这逼样,糊弄鬼呢?
说实话,要不是王安心善,王安都想踢他两脚。
当王安赶着爬犁过来装鱼和豺腔子的时候,只见崔天将像一滩烂泥一样坐在那,瞅着地上的仨人搁那发呆呢。
王安压根没往深处想,也没意识到崔天将是对自己的行为而害怕,所以忍不住说道:
“你搁那卖什么呆儿呢?抓紧过来帮忙。”
崔天将闻言看向王安,脸上的表情就像是看见鬼了一样,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因为身上可哪都疼,王安的心情那是相当烦躁,看到崔天将的状态,很是不耐烦的喊道:
“你有毛病啊?瞅啥呢?抓紧过来。”
听到王安的喊声,崔天将可能是认为王安又变回人了,这才恢复过来,慌忙答应道:
“哎哎,来了。”
豺腔子没多重,也就二十五六斤,但一麻袋的鱼着实不轻,得有一百四五十斤。
这要是王安好模好样的时候,这点儿重量都不叫个事儿,奈何一顿镐把下来,直接就把王安打成废物了。
这也就是前世篱笆子的生活,让王安习惯了浑身都疼,这要是搁普通人挨了这一顿镐把,可能起都起不来了。
俩人合力将麻袋装上爬犁后,王安不但脸上都是汗,感觉裤裆里也都是汗了,疼,实在是忒特么疼了!
王安问崔天将道:
“伱家住哪儿?我把你送回去。”
崔天将虽然只挨了几镐把,但身上也很疼,这下抬麻袋又不知道抻着哪儿呢,此时正在呲牙咧嘴的忍受着。
听到王安的问话,崔天将慌忙答道:
“就搁政府后面第二趟该。”
王安不在说话,赶着爬犁直奔崔天将所说的地方走去。
路上,崔天将小心的问道:
“大哥,你们平时干仗,你也都这样吗?”
其实王安现在因为可哪儿都疼的原因,懒得说话,所以也懒得搭理他,但看在兄弟崔天兵的面子上,王安还是回答道:
“咋了?你哥之前没跟你说过他咋干仗吗?”
崔天降听到这话,猛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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