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河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二十岁,修长的身材配上俊秀的面容,简直就是个风华绝代的美少年,除了脸色病态的苍白。
可他头上却别扭地戴着皂隶巾,身上是黑底红边的短打衣衫,裤子黑得像夜晚,脚踩黑布长靴,腰间一把长刀,胸口赫然一字"狱"。
这不是在演武侠剧吗?
“穿越成天牢狱卒,这也太悲剧了吧。”云天河揉了揉太阳穴,心里努力接受那刚烙进脑海的记忆。
他现在身处一个叫大炎的王朝,辽阔得不可思议,前身这个叫云天河的狱卒,世代守着这座罪恶之地。
父亲云静不过是个不大不小的牢头,按道理,这职位虽贱,却和犯人亲属的各种打点沾得上边,干这活的人,日子应该滋润得多。
可这只是个妖魔横行的世界!
“光是过去的百年,咱们大炎就经历了二十次妖魔劫狱的大事件…”
“那时血月高挂,魔云翻滚,白骨在京城堆成高山…”
“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家家都穿上了丧服…”
回忆起那些可怕的片段,云天河的脸色立刻惨白无比。
自己虽然侥幸活下来。
可天牢却是关押死囚和重刑犯的恐怖之地。
这里盘踞着无数邪魔凶犯,凶狠的暴徒长年累月堆积下来的怨气,让环境阴冷潮湿,难见光明。
“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待着,身体自然会被各种妖邪侵蚀,根基被削弱、寿命被限制。”
正常狱卒活过五十岁的,少之又少
自家云家就是证明。
世代单传,到了老爸云静这一辈,更是刚过不惑就重病而亡。
这也是云天河二十岁就被逼着当狱卒的重要原因,真是悲催中的悲催啊!
“这破身子,娘胎里就带了病根,一阵风都能吹倒!要是在这鬼地方再蹲几年,怕是还没娶媳妇,就得见阎王!到时候,老云家可就绝后了…”
“这天牢狱卒,简直是高危职业啊!”云天河心里拔凉拔凉的,恨不得立刻撂挑子不干了。
可这可不是前世,皇帝老子可不是你那老板,说辞职就辞职!
今天敢撂挑子,明天就得脑袋搬家,死得更快!
“难道除了辞职,就没有别的活路了?”云天河绞尽脑汁,忽然灵光一闪!
练武,强身健体!
对啊!这可是个实力称尊的世界!只有拳头够硬,才能活下去!
听说修炼到极致,别说区区痨病,就算阎王爷来了也不怕!
到时候天牢就算乱成一锅粥,也能杀出一条血路!
这思路,绝了!
可转念一想,云天河又泄了气。
他现在可是个阶下囚看守,哪有条件练武?
就算有条件…
就云天河这小身板,能练出什么名堂?
没师父指导,自己瞎练,别到时候走火入魔,死得更快!
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
“哎……”就在云天河愁眉苦脸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笃笃笃——
差点忘了,今天是他第一天替老爹当差,门口还有人等着呢!
他赶紧起身,胡乱整理了一下衣服,拉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面色蜡黄,同样穿着狱卒的衣服。
“王叔。”
云天河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他爹生前的好友兼下属,王三。
云天河第一天上班,就被王三这老油条给抓了壮丁。
“磨蹭什么呢?换身衣服要换到地老天荒啊?”王三斜了他一眼,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跟上。
云天河不敢怠慢,一路小跑着追在后面。
两人七拐八拐,在阴森潮湿的地牢里穿行了好一会儿。
总算是到了关押犯人的地方。
只见眼前一排排的牢房,都是用碗口粗的精钢栅栏焊死,每一个牢房都坚固无比。
里面黑咕隆咚的,云天河瞪大眼睛看了半天,愣是一个鬼影子都没看着。
这时,王三不耐烦地冲他摆摆手:“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回。”
“哎,王叔您慢走。”云天河点头哈腰,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
没过多久,王三就回来了。
身后还拖着一个血葫芦似的家伙。
那家伙身上套着一件囚服,被王三像死狗一样扔到云天河脚边。
云天河顿时闻到一股冲天的血腥味。
借着微弱的火光,他低头一看,只见这囚犯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四肢扭曲,手脚筋都被挑断了,满嘴牙掉光了,甚至连裤裆那里
都血肉模糊一片,看着都渗人。
下手这么狠!
云天河倒吸一口凉气,强忍着恶心,抬头看向王三:“王叔,这孙子是犯了啥事儿啊?被打成这样?”
“惨?”王三冷笑一声,摇摇头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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