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你不在,但那属于你得位置,我永远为你留着。】
“哦,对了,那‘四大祖宗’的第四个人是谁啊?”
“没有第四个人,是三皇子给他的双胞胎弟弟占了个地……”江守均给他绾好头发,收拾着桌上的东西,在她身后闷闷的插言道。
他不知道这世道怎么了,恶人横行天下,反而老实人悲酸的活着,甚至枉死了也无处伸冤。想着,心中有些烦乱得随手将一件青黑小帽的斗篷,扣在她的头上。
“师兄!——”言芷扯掉盖住眼睛的帽子,气恼的回头喊道,“你干嘛?”
“好了,”李明修见惯了他们二人的相处,平淡的语气制止了言芷的争辩,“的确暂时没有第四个人,他们三个论岁数陆少华是老大,顾承明排老二,但因为他是三皇子,所以他们还都叫他老三,然后是他弟弟四皇子,张家大公子张雍最小。”
“可他的双胞胎弟弟不是出生没多久就失踪了吗?”言芷闻言忽然想起来爹爹说过的话,又问道:“失踪了还——”
江守均知道言芷的疑惑,也不无感慨的说道:“所以说这个三皇子不是东西啊,人都不知道还活着不,就这么毁人家名声。几年前他曾在京城的科举开考日,突然出现在考场,扬言说:‘文人皆是迂腐的,要是弟弟能听到的话,别走书呆子的路,我们已经给你谋划好了一条最好的通天大道,尽管你不在,但那属于你得位置,我永远为你留着——’从那以后,无论他们三个人走到哪,都以四个人说话,号称京城四少。他们的名称也是从那时候起传开的,不过那是人前,背后老百姓都叫他们‘四大祖宗’。”
按着李言芷的头发一番揉虐,江守均感觉心情莫名的好了很多,再看已经变成一个青衣小厮的师妹,微微一笑,考场那段说话的语气,竟也是学着三皇子样子,高抬着下巴,逗得芷儿浑忘了刚才的忧虑,指着他哈哈笑了起来。
笑完撇撇嘴说道:“有这样的哥哥也真倒霉,什么都没做就恶贯满盈了。还是师兄好,呵呵。”说完抬头对着站在前面的江守均灿然一笑,那笑如外面的天空,清净明媚。
正打算替她描眉的手一顿,把小布包往她手里一放,“自己来,我去收拾一下行李。”说完江守均便回了卧房,任她坐在那对着镜子自己胡乱往脸上涂抹着。
对着镜子,李言芷冲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以前每次换男装,最后都是师兄用这里面的几样小东西帮他涂抹,看多了自己也会了。“爹,我们现在就走吗?门口的人没事吧?”
“何掌柜说他们应该是冲着楼上的人来的,虽然说了许进不许出,但对男子没怎么限制,我们安分些,会没事。”淡定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守均,一会儿吃完饭你先去找马车,然后我们一起去各药栈取药材。”
“好。”
他们师徒一生行医,初到北地,药铺是必定要开起来的。
新药铺开张所需要的药材杂多,而现在正好又是药材最多,质量也最好的时候,所以他们买的也多,为了方便,便只付了定金,存在各药栈,说好回程的时候再取,他们身边带着的,也就只有几样十分珍贵的。
嘴上说着,李明修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才能更为稳妥,刚才何茂德过来说的话,让他心里大约有了底,但也不敢保证那三个大神会不会心血来潮的节外生枝。
此时他不仅也为这位老友担忧起来,四年前他来横山置办药材时也是住在仙客来的,不过那时因为身体不适,他来的时候又正好是冬天,横山那一把火后的惨烈也被一场大雪覆盖,连仙客来门前的木桥也早已换新,只有何茂德这个掌柜因为一场牢狱之灾,仍旧躺在床上起不得身。
二人原本算是点头之交,因为替他医治,接触得多了,两人反而心生亲近,越发的熟念起来。
到后来虽然见得也不多,但就像书中常说的“君子之交淡如水”那样,不仅不减半分,反而更显沉稳厚重,见了也不用和气寒暄。
何茂德跟这几个孩子之间的事他是知道的,此时虽然他能够有把握脱身,但作为的掌柜的何茂德却是走不掉的。
也不知道这次他会怎么样?
忧虑间看着窗外的山光斑斓辽远,他们三个将大雍搅得如此乌烟瘴气那人都不管,难道他真的病入膏肓连国都不顾了吗?
如果真的是他,父亲得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效果?
这边,李言芷收拾完,刚打算让爹爹看看自己,却发现他正看着窗外出神,眼神里竟满是忧虑,“爹爹,对不起啊。”
听女儿忽然的道歉,李明修回头看着,有些不解。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必这么担心,药材没买全就得匆匆忙忙的回去。”
男子扮相的言芷跟之前竟然大不相同,不知道抹的什么,眉毛浓了不少,肤色也黑了,现在因为心中愧疚一低头,掩去眼中的那份灵动,倒真是个半大的小厮。
李明修闻言一笑,“爹爹倒是很开心,”见女儿不解的看着自己,接着说道:“这说明啊,我的芷儿终于长大了,只是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个臭小子……”
“爹——”言芷很少见爹爹开这样的玩笑,一时有些不太适应的看着他,正好江守均刚从屋里出来,只能略带尴尬的笑了笑。“那药材还没买齐怎么办?”
见言芷自责,江守均上前也抬手揉了揉她刚刚绾成小厮模样的头发,接话道:“反正还要去药栈,顺便看看会补齐的。”
“别动我头发。”言芷噘着嘴从那个作乱的手下逃离,“明知道我讨厌人家碰我头发还动!”
说着,自己捂着头发回屋重新整理了一番,倒忘了刚才的不开心。
江守均笑了,这个小丫头从小就不会自己梳头发,所以老是用一根丝带随手一束了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故意这样,其实……
玩笑间,却是一阵不安,“师傅,我怎么觉得我们这次北行会发生什么事呢?”回头看着正在整理药单的李明修,江守均微黑的肤色敛了笑,确实显得有些老成。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回来。”李明修没有抬头,好像明白徒弟心中的顾虑,又安慰了一句,“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现在我们在这里,最好。”说完抬头看着他,从容一笑。
江守均点了点头,他相信师傅,这些年来,越是跟他处的久了,就越是相信。
“哎,老三,你说文惠真的会在这里吗?要是不在我们岂不又白追了,要不我们挨个房间找一遍吧?”房间里,酒足饭饱洗漱一新的陆少华半个屁股挂在太师椅外,不安的问向一边正在看书的老三,眉宇间难掩的急躁。
他们已经来了半天了,可是就这么在这干坐着,他怎么能坐的住?
“你喜欢这里吗?”老三斜靠在床边,头也不抬的问道。
“喜欢啊,这里多好,满山都是药材,要是我能把这片山要下来,我这辈子都吃不完。要是再把文惠留在这里……”说着那个被赞为“五德”壮小伙子,居然带出了一丝羞赧。
“既然喜欢,那好好玩你的等消息呗,急什么!”坐在桌边的张雍一脚踩着旁边的凳子,胳膊随意搭在上面剥着干果往嘴里扔着,接话道。
“谁急了?!……”
“好不急,那我回头跟掌柜的说,过几天送来也行。”
“张雍你敢!”陆少华闻言一下坐了起来,涨的满脸通红的争辩道。
“呵——”往嘴里扔了个干果,张雍无所谓的笑道:“怎么,你真喜欢那个贺文惠啊?她爹跟你爷爷可是死对头噢!”
“不用你管,反正不管她在不在这里,我都会找到她。哪怕海干石烂!”
“海枯石烂。”老三仍是一心书卷的替他说道。
“好,海枯石烂,所以张雍,你别惹我啊,我要保持一个男人应有的风度去见她,跟她解释明白,事情不是我的本意。”
“嘁,你?风度?在你身子底下滚出来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你还在知道风度?!猪八戒上街要插花!”
“那些女人怎么能跟文惠比,就算我不滚,她们也会跟别人滚,还不如我先玩玩呢。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毛都没长齐!文惠可是我定了亲的王妃,以后我要明媒正娶的人……”
他是陆家的长房长孙,到目前为止还是独苗一根,陆老爷子虽然恼他不成器,却宝贝的紧,在他刚出生过满月的时候便上报朝廷封王,所以陆少华也是大雍至今最小的一个外姓王爷——勇王。
听他说自己,张雍也懒得跟他掰扯,东奔西跑的这半个月,虽然能看出他对那个贺文惠貌似真的不太一样,但陆小霸王是什么人,整个大雍除了他爷爷陆汝海,就剩眼前这位还能治得住他,他可不信能为了一个女人改了本性。
想着转身对眼前这位问道:“哎,三哥,你说那个掌柜会乖乖给我们吗?”
等了半天没有反应,张雍直接拿手里的干果砸了过去,怎知顾老三顺手接过,剥开吃了。
张雍撇撇嘴,直接上前夺了他手里的书卷,“行了,别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用功啊。”
“这要是让礼部大人看见了,会不会再抄三遍《大雍礼记》啊?”顾老三被夺了书也不以为意,顺势躺在床上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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