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姨太太谋财害性命、长子大难不死诉冤屈,京城里的茶馆第二天就有说书的编了新段子。
听的人是真不少,不仅打赏给得痛快,私底下都是一堆儿一堆儿的凑在一块儿讨论案情。
脑洞是越开越大,思路是越来越野。
有琢磨这老管家给东家戴绿帽子的,有说姨太太进吴家之前就有相好的,还有的分析那个山西老客的来历的……
总之,这件事大大丰富了京城百姓乏善可陈的日常生活。
对于吴树丰来说是天都塌了的事情,也不过是别人茶余饭后一谈资。
听说他们一家人没两天就带着棺木扶灵南下了,付宁也就没有继续关注,因为出了正月,他要去上班了。
二月二、龙抬头,正是剃头、洗澡的好日子,但是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他还有几天还到百日呢,还是得忍两天。
反正今天街上剃头的都涨价了,付宁心安理得的觉得自己省钱了,头不能剃,但是必须得洗。
现在他的生活成本里,胰子是必不可少的,即使现在是冬天,他至少一周得洗一次头发,要不就痒痒的不行。
洗完了头发,用布巾包着擦干,坐在炉子边上慢慢烤着,富海舅舅来了。
“呦,收拾得挺利落啊,你也算着日子呢吧!”
听见舅舅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付宁只能“嗯、嗯”的回答,他也不知道算的什么日子,也不敢瞎搭茬儿。
“明天一早儿,我带着你去步军衙门报个到,领上腰牌和号衣,剩下的就好说了。”
哦,付宁这才反应过来,又问还需要带什么东西不?要不要什么证明身份的文书之类的?
富海大手一挥,不用,有你舅舅我这张脸就行了。
于是,在光绪三十二年的二月初三,付宁正式成为了一名旗兵,准确的说是步甲,工资最低的那种。
富海带着他又到了底下的点卯、签到的地方,跟主事的一通恭维,两个人嘻嘻哈哈了一阵,付宁的差事就谈妥了,就编在旗下的牛录里,算是“丁”,就是后勤和支援部队,连点卯都是一个月三次。
就是说,他一个月过来露三次脸就行了,每个月一两半银子的月俸就到手了。
付宁一脸懵,他都做好了会让他守城门,或是去巡街的准备了。
富海舅舅听他这么一说,一巴掌就拍他后脑勺上了,“你小子想什么呢?那是巡防营、汉军旗干的事儿,就算你爷娘老子都不在了,也是堂堂的满洲八旗,谁敢这么欺负你?!”
付宁一缩脖子,嘴上不说、心里吐槽:还堂堂满洲八旗,就这么天天的混吃等死,你还怪骄傲的嘞!
他这个小旗兵是逢三点卯,今天是初三,这个卯点完,下次就是十三了。
富海舅舅还有事,带着他走了个流程就匆匆跑掉了,选秀的事情果然在过年之前通知了下来,这些日子旗下的领催和笔帖式都忙得脚打后脑勺。
付宁抱着自己的制服回家了,他顾不上别的了,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衣服洗洗,那股子霉味直冲鼻子!
等到二月十三这天,他早早就起来了,点卯嘛,卯时不就是早上五点到七点,那他六点到,应该就没问题吧?
结果,付宁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
他天不亮就到了衙门口,别说点卯,大门都没开!
黑黢黢的大街上,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
那早春的小风儿一点儿都不比寒冬里温柔,照样剐人脸,冻得他又蹦又跳,不住的搓手搓脸。
直到太阳都彻底升起来了,才有个花白头发的老头慢慢悠悠的把大门打开,看见台阶下面等着的付宁,还给人家吓一跳,“你干嘛的?”
“点卯啊。”付宁也是一脸委屈,冻死他了。
“那你这么早干什么?!睡懵了?”
“不是卯时吗?”
“哼。”老头嗤笑一声,“新来的吧!以后午时之前到就行,跟主事的拉拉近乎,不来也行。”
好不容易进了屋里,付宁冻得脚都木了,依然是一个人都没有。
等到太阳升到半天高了,主事的来了,看见他还挺诧异,夸了他几句,就在他的名字后面画了个圈。
这就是点了卯了,表明他来了。
但是这个时候,他还不能走,得等人都到齐了,主事的说一句“散!”,他们才能回家呢。
于是漫长的等待开始了,真的是快到午时了,付宁的同事们才慢慢出现,有的身上酒气还没散,有的不住的打着哈欠,眼角还挂着眼屎,有的身上烟味极重,有的身上是一股臭烘烘,说不出来的味道。
后来,付宁才知道,那是鸦片烟的味。
来人都跟主事的恭敬行礼,然后就在外间屋里东倒西歪的一坐,跟相熟的人勾肩搭背的说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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