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又在走廊上骂了好一会儿才走,说她不要脸,勾搭男人,说她是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是扫把星
邱婖在病房里听得委屈到不行,但又不想出去丢人现眼。
强压着眼泪,拿手机的手都抖得成样,她点开叙政的电话,响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接。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不知是因为受了老太太的气,还是因为今天叙政没来,没接她电话,总之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整个房间安静的只能听见自己呼吸声,在一刻,她感觉世界上只剩她一个人了。
孤独,无助!
被子里一个小小的人裹在里面低声抽泣。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邱婖顶着两个核桃大的眼睛,起身杵着拐杖办理了出院。
她自己收拾了行李,搭在拐杖上,打了一个车,回了岚山小院。
司机是一个五十出头的老汉,看着年纪跟邱爸差不多大,见邱婖拐杖上还搭着东西。
他很热心地下来接过袋子,把人扶上车。
“闺女儿,怎么生病了还一个人打车,你的家人呢?”
邱婖恍惚了几秒,闺女儿?这个词,好久没人这么叫她了。
以前爸爸在世的时候,也如同这位叔叔一样,闺女儿长闺女儿短地叫她。
现在想来,好像隔了很久很久。
抬眸间鼻头酸楚的厉害,她极力的克制着,但声线还是带着一丝丝的呜咽:“我的家人在忙,所以我自己回去。”
司机叔叔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陪她聊着。
邱婖也很礼貌地回应。
到了岚山小院,她给珍珠打了个电话,珍珠跑出来,把她从车上扶上了楼。
楼上那些被叙政砸掉的花盆儿和血渍,已经被他们恢复了原样,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花架上的花也换了一批新的。
她垂眸看了一眼,跟着珍珠进了房间。
珍珠看着她缠着绷带的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个苏临河怎么会如此人面兽心,这种事他也做得出来!”
当时他们看了网上的新闻,冲上楼看到满地的血和陶瓷片,还真不敢相信苏临河能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
“我没事了!”
“还说没事,你看你这个眼睛都肿成什么样了,我下去煮个蛋给你敷敷!”
邱婖拉住她,满脸疲惫,连声音都是一股气血不足的感觉:“我真没事,我想睡一觉,你下楼把门锁好,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说完她想说如果叙政来了,可以让他上来,但又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他要来,早就来了,何必等到现在。
邱婖轻笑一下,满是心酸,到底哪里又惹到他了,总是这样阴晴不定的,让人琢磨不透。
珍珠擦了擦眼泪,“我知道了”又替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
吸着鼻子下了楼。
杨大厨都围着珍珠问情况,知道邱婖好面子,他们也不好直接问,但小院里的人都很关心她。
邱婖放下手机,捂着被子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梦到了小时候,爸爸系着围裙,在炒她最爱吃的耦合小丸子,妈妈在旁边给他打下手,她站在高高的餐桌前偷吃菜。
一家子其乐融融。
一眨眼爸爸妈妈却都不在了,她被困在灰蒙蒙的白雾里,无助地叫着:“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
黄粱一梦。
梦醒时分,只有数不尽的眼泪静醚的从邱婖眼角滑落。
她捻了捻被角,身体止不住的抽泣。
这几天她虽然都把手机纂在手里,想接的电话却一个都没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还好小院没有受这次风波的影响,客人天天爆满,她在楼上也偶尔会听见几句客人的议论,她也只是无奈笑笑。
下面有珍珠盯着,她从回来的这几天都呆在楼上没下去过。
江莉莉倒是每天都回来,跟她控诉最多的就是暴君这几天有多暴虐,跟吃了枪药一样,喜怒无常,脸比包黑炭还黑,搞得她都抑郁了。
邱婖也只是浅浅一笑,当一个合格的倾听者,没有过多去评价他。
毕竟她也不配。
叙政对她的态度很明显了,但她也不想欠他太多。
下午她去医院复查完后,特意去商场买了给他一套西装,和衬衫,虽然比不上他的名贵,但这也是她最大能力范围了。
另外那瓶红酒,她也折成现金,放在了袋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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