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医的眉头拧成了结,眼神中满是凝重。他轻叹一声,声音低沉而沉重:“殿下所中之刃,非同小可,其上所涂之毒,乃是罕见的‘寒蛭散’,能麻痹血脉,减缓凝血,故而止血尤为艰难。”
陆九槐闻言,瞳孔骤缩,“可有其他办法?无论何种珍稀药材,何种艰险之法,我都愿一试!”
徐太医的声音在室内回荡,带着一丝无奈与决绝。他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床榻上虚弱的齐朝歌,又转向陆九槐,眼中满是沉痛。“陆大人,若是用烧红的烙铁,以高温封住伤口,或能阻断毒素蔓延,暂时止血。此法虽险,却或可一试。”
这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沉重,赵奕与江烨风尘仆仆地闯入,两人的脸上满是焦急与关切。江烨一眼便瞥见了床榻上奄奄一息的齐朝歌,以及陆九槐那近乎绝望的眼神。他大步流星上前,目光锐利地扫过徐太医正努力施救的双手,沉声道:“用烙铁烫,此法不是要人命吗?徐太医,用线将伤口缝起来,也可以止血。”
徐太医闻言,手中动作微滞,抬头望向江烨,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与不解。“缝合伤口?此法……老夫闻所未闻,医书中亦无记载,恐有违常理,伤及殿下龙体。”
陆九槐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徐太医,殿下危在旦夕,缝,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愿一力承担。”
徐太医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更为苍白,双手无助地悬在半空,“我……我不会啊!”
江烨眼神坚定,“徐太医,请您准备好针,需细长且锋利,之后置于烛火之上烧红,以灭菌消毒。还需要蚕丝线,经过烈酒浸泡,至于缝合之术,我来指导,您来操作。”
徐太医虽心中疑虑重重,但面对齐朝歌岌岌可危的生命,他别无选择,只能点头应允。
桃红闻言,迅速转身,步履匆匆却异常坚定地奔向内室的暗格。不一会儿,她手捧着一卷精致的蚕丝线返回,她双手微微颤抖,却异常小心地将蚕丝线展开,轻放在一旁的桌上,随即又拿起旁边的酒壶,小心翼翼地将线浸泡在酒中。
江烨的眼神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他环视四周,沉声道:“房中除了太医和我,不要留人,人身上都是细菌,会感染。”
赵奕见状,双手紧握陆九槐颤抖的肩头,眼中满是恳切与坚定:“九槐,江烨既提出此法,必有所依。我们在这里,只会让空气更加浑浊,不利于公主康复。相信他。”说着,他用力拉了一把,几乎是将陆九槐半扶半拽地带离了床边。
陆九槐脚步踉跄,目光却始终无法从齐朝歌苍白的脸上移开,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心上,沉重而疼痛。两人缓缓退出寝宫,门扉在他们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室内的紧张与焦灼。
太子匆匆而来,脚步因心急而略显凌乱见到陆九槐在门口,焦急的问:“朝歌,怎么样了?”
赵奕拦在太子面前,“太子殿下,太医们正在全力救治公主,此刻屋内情况紧急,任何外界干扰都可能危及公主性命。请您在此稍候。”
太子脚步一顿,望向紧闭的寝宫大门,眼中满是焦急与无奈,却也不得不按捺下冲动,缓缓停下脚步。
他转身,面色铁青,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高声喊道:“高杰!”声音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怒火。
高杰闻声迅速从暗处闪出,单膝跪地,等待命令。太子目光如炬,直视前方,一字一顿道:“你速去将所有今日聚集在公主府门前的百姓,无论男女老少,一律带回府中严加审问。”
高杰声音沉稳,却难掩一丝犹豫:“殿下,公主有吩咐,不可无辜累及百姓。但我们已经抓了数名形迹可疑之人,其中一名刺客正欲趁乱逃脱,被我等截获,此刻正押于暗室,严加看管。”
这时,寝殿的沉重木门缓缓开启,江烨率先迈出,徐太医紧随其后,面容虽显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两人缓步而出,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药草的苦涩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味。门外,陆九槐与赵奕几乎是同时冲上前来,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在江烨与徐太医的脸上。
陆九槐的声音沙哑而颤抖,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问道:“血……止住了吗?”他的眼神中满是期盼与不安,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斤。
徐太医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多亏江公子奇思妙想,用那前所未闻的缝合之术,才得以及时控制伤情。不过,今晚殿下怕是会高热,有危险。”
陆九槐闻言,眼眶微红,喉头滚动,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想去看看她。”
江烨轻轻拍了拍陆九槐的肩膀,“你一个人进去吧,其他人暂时还是不要进去,以免伤口感染。”
陆九槐点了点头,眼眶中闪烁着泪光,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担忧与不安都化作力量,一步步坚定地走向寝宫。门扉在他身后缓缓合上,发出轻微的吱嘎声,将这方寸之外的世界隔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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