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峰出门换一身大学生常穿的休闲装，又戴着口罩墨镜，确认自己不会被认出来，带上雯雯走进清吧，坐在范劼旁边的卡座。
卡座很像一个个单独的小包间，四周的木质隔断是镂空工艺，不遮挡看向驻唱乐队的同时，也看不清其他卡座里的情况。
清吧老板设计的很用心，方便那些精力过于旺盛的年轻男女释放无处安放的青春。
有好处才会常来，几十块钱就能坐一下午，比起开房便宜很多。
清吧的灯光只有在晚上打开，白天全部依靠窗户的自然光，里面的光线刚刚好，不亮也不昏暗，卡座里的情况更难看清。
“看不清就好。”
吴峰很满意清吧老板的设计，窝在卡座里一坐，谁也看不清：“不错，确实是个好地方。”
他的想法只是方便偷听，不会被范劼、暗香足浴的老板马总发现。
雯雯的脸蛋‘唰’一下红了，偷瞄一眼吴峰，低着头，紧张的玩弄蓝白水手服的裙角。
她今天刚好十八岁。
峰哥哥不会在想那种事咩
这里还是附近有名的情侣约会清吧，平时她和闺蜜聊天，听说过清吧的一些羞死人传闻。
吴峰又刻意说一遍看不清是个好地方。
雯雯低着脑袋，穿着白色水手袜的小脚，微微内八，鞋尖轻轻撞在一起，再也不敢看吴峰。
“你能接下来包资料的活，说吧，走谁的关系。”
马总放下手里的香烟，开口说话：“你想掺和足浴一条街的生意，也不是不行，以你现在的身份不够资格，我需要知道你背后是谁。”
城改项目只是城建的一种，西城街道的各种城建资料往往会包给某个有关系的本地人，按照一个合理的市场行情，支付费用。
这就是工程里的包资料。
不包给本地人也行，施工方自己做的资料，往往退回几次，卡一个月半个月。
以西城街道当前的工程规模，只是包资料就能有上百万的收入。
吴峰偷听到隔壁两人提起包资料，忍不住鄙夷范劼，过去好歹是一名副主任，居然沦落到给别人做白手套。
上百万的收入只有一两成落在范劼的手里，大部分的钱都会交给背后的人。
换成是吴峰，就算是去开出租车，也不会做白手套。
只要做白手套，便会陷入违法犯罪的边缘。
越陷越深。
“两点水，一个马。”
范劼没有直接明说，给出一个暗示：“你应该懂是什么意思，可以参与足浴一条街的项目吧。”
冯？
别人听见这句话只会云山雾绕，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吴峰心里有数，多半是党工委副书记冯新民。
呵。
范劼为了重新进入体制内，甚至不惜做白手套，偏执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他为了失去的权力，可以付出所有。
没有权力，尊严、面子、地位。
一切都没了。
已经活不下去。
马总同样听出这句暗示的意思，西城街道姓冯的领导没有几个，热情很多：“哈哈，你早说是那位的人，这件事好说，知道我为什么带来你卫校街吗？”
吴峰也想知道，来到卫校街便碰到范劼、马总两人，过于巧合。
马总瞧见范劼一脸的迷惑，嘿笑两声说道：“当然是给足浴一条街招聘技师，你也知道我表哥是武所长，足浴一条街除去专门做女性服务的私密保养会所，其余足浴房的老板都信得过我的为人，把招聘技师的工作交给我。”
不是信任。
碍于马总和武志东的表亲关系，让他从所有足浴房头上抽一层水。
正规的spa推拿技师不可能来到卫校一条街招聘，这里全是学生，没有人会spa按摩。
范劼更加听不懂：“虽然说这里有卫校、幼师，女学生比较多，但没人愿意去足浴房工作。”
马总冷笑一声：“当然不愿意，不过，有些时候因为钱什么都能做出来，今天不是专门带你过来，我准备在这里开辟一个新的贷款业务。”
吴峰的脸色很难看，更加坚定拆除足浴一条街的决心。
草！
马总真是个畜生。
居然把主意打到学生头上。
好在还没开始，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范劼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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