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可以随便找找，看她到底有没有在这里。”
陆郾城握了下拳，无奈过后，语调染了些自嘲。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秦悠悠到一旁的饮水机给自己接了一杯热水，抬头对上陆郾城的眼神。
陆郾城像是被一瞬抽干了力气，心跳不由得一滞。
秦悠悠敢这样淡定地让他找，说明南瑶真的不在这里。
可是就连齐乐也只找到秦悠悠接走南母的线索，南瑶的踪迹一点都查不到。
就好像自己和南瑶重逢的这一切全部都化为了泡影，把南瑶的踪迹抹得一干二净。
他红着眼，连眼皮都耷拉下来，像一件被拉下神坛的残次品。
“那你把她的妈妈接到哪里去了？”
陆郾城的声音干涩，没了嚣张的气焰。
秦悠悠喝着热水的动作一滞，眉梢动了动。
陆郾城居然能查到这些，怪不得连自己的住址都能查到。
她刚刚还在疑惑陆郾城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哪里的。
“和陆总你有什么关系？”
秦悠悠话里带了些嘲弄，她眼角带笑道。
“别卖关子了，你明明知道她在哪里。”
陆郾城神色一凛，攥紧的拳头砸在沙发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陆郾城，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现在的重点，为什么不问问，瑶瑶为什么会走？”
秦悠悠摇摇头，心里对陆郾城这副模样嗤之以鼻。
当初在办公室里她都讲得那样露骨了，可陆郾城压根没有任何反应。
秦悠悠慢吞吞地补了句话道。
“在办公室里你可是和我说的很清楚，瑶瑶遭受了什么，都是她咎由自取，现在她做什么也是她的自由。”
“你就不方便再打扰了吧。”
陆郾城僵住身子站在原地，他竟然没有理由可以反驳。
秦悠悠刚刚的话像是锋利的刀刃，不停地割在心口，令他喘不过气。
“她凭什么可以一走了之？”
陆郾城沉默半晌，才硬生生从嗓子眼挤出几个字。
秦悠悠倾靠在沙发上，心口本就憋着火。
听见陆郾城的质问，她心中的火气更大了。
“凭什么，你说凭什么？”
“你们能重逢罪魁祸首还是我，是我看错瑶瑶在你心里的地位了。”
秦悠悠冷哼一声。
“当初我还以为你和瑶瑶都对彼此还有意，没想到在你心里，瑶瑶只不过都是咎由自取！”
“既然都不在乎了，还在我这里纠缠什么。”
“不爱请别伤害，之前的事，再怎么也能一笔勾销了吧？”
“带着林悦歆滚回去，放过瑶瑶吧，陆郾城。”
“问问自己，在你心里，瑶瑶现在到底算什么！”
秦悠悠的话透着狠劲。
陆郾城的心像是沙包，被秦悠悠的话一拳一拳地砸得乱七八糟。
他曾经说过的话像是一颗子弹，正中如今呆愣在这里的自己。
陆郾城泛起苦笑，眼神里的寒气一点点漫延出来。
他沉默地转过身，没有再说什么，径直走出了大门。
秦悠悠说完这些话，缓缓排出一口浊气，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陆郾城一路沉默着。
一直到上车后，周身的气压还是很低。
林悦歆本来见到陆郾城的一瞬，想开口说些什么。
见到他双眼无神的模样，却哑然间噤了声。
“你自己回去吧，我这会有点累了。”
陆郾城靠在椅子上，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沮丧和困惑。
林悦歆把指尖插进肉里，她垂头将肖红发给自己的照片翻找出来，对着陆郾城轻轻开口道。
“陆总，你是不是在找南瑶？”
陆郾城淡淡瞥了一眼林悦歆，有些倦邃地闭上眼，并没有回应林悦歆的话。
刚刚林悦歆跟在他身后，多少还是被她听出了端倪。
但陆郾城现在压根没有心思和林悦歆过多纠缠。
林悦歆咬着唇，见陆郾城没有反应，还是不死心地将手机屏幕举到陆郾城面前。
“你看看，这是她吗？”
陆郾城闻言，微眯着眼，拿过林悦歆的手机看了看。
他倏然间凝了神，仔细辨认着照片里的人。
南瑶连身上那条和自己缠绵时裙子都没有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