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哥,你别激动,我们真不是坏人。」老张眼看中年男子情绪越来越激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随时都可能爆发。为了避免冲突升级,老张迫不得已公开了自己的身份,「我们是警察,这是我的证件。」老张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递到中年男子面前。
中年男子迟疑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接。老张能感觉到他的内心在挣扎,似乎在怀疑他们的身份,又似乎在担心什么。最终,他还是伸手接过了警官证,仔细地端详着。他眯起眼睛,试图辨认证件上的每一个细节:警徽、钢印、照片,甚至连证件上的每一个字都不放过,但明亮反光的光线下,他看得并不真切。他将证件递还给老张,低声问道:「你们真是警察?」
「是啊,大哥,我们真的是警察。」小李看到中年男子的态度有所缓和,赶紧接过了话茬,语气诚恳,试图缓解紧张气氛,「我们这次来,只是想了解一些关于和方武的事情,希望您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中年男子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抬起头,看着老张和小李,眼神复杂,有警惕、有怀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和方武的事,我知道一些,跟我来吧。」
昏暗的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仿佛许久未曾有人踏足。
只有一盏老旧的白炽灯悬挂在天花板上,散发着微弱的黄色光芒,勉强照亮了屋内简陋的陈设。
一张掉了漆的木桌摆在房间中央,桌面坑洼不平,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周围是几把同样老旧的木椅,椅面上蒙着一层灰尘,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时间的流逝。墙角堆放着一些杂物,包括破旧的箱子、卷起的草席,以及一些难以辨认的物品,上面落满了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动过。
中年男子沉默地将老张和小李带到桌边,示意他们坐下。他转身从身后的木架上,拿起一个满是裂纹的搪瓷茶缸,从旁边一个陈旧的暖水瓶里倒了两杯泛黄的茶水,放到他们面前。茶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与房间里的气息融为一体。他放下茶缸,闷声说道:「两位警官,喝水吧。」
老张和小李互相看了看,老张的脸上依然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他首先端起茶缸,笑着说:「谢谢大哥,您太客气了。」 说着,他轻轻吹了吹漂浮在水面上的几片茶叶,茶叶随着他的动作在水中打了个旋。小李也跟着端起茶缸, 说道:「是啊,大哥, 麻烦您了。」
中年男子沉默地拿起暖水瓶,分别给老张和小李面前的茶缸里添了些茶水,浑浊的茶水顺着茶缸缺损的口沿,缓缓流入茶缸,在昏暗的灯光下泛起几丝亮光。他放下暖水瓶,用手搓了搓有些僵硬的脸,语气低沉地问道:「你们既然是警察,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和方武的朋友?」
老张放下茶缸,脸上的笑容不减,解释道:「大哥,这里面有很多不能说的,希望你能理解。」他顿了顿,仿佛在组织语言,试图用更容易让人接受的方式解释,「有时候,我们为了工作需要,不得不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观察着中年男子的表情,放缓了语速,「不过你放心,我们对你没有恶意,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些和方武有关的情况。」
「两位警官,」中年男子沉默了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点燃了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浑浊的双眼似乎透过烟雾,望向遥远的过去,「你们想知道关于和方武的什么?」他低声问道,「他已经死了十六年了,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们知道他已经去世十六年了。」老张放下茶缸,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真诚地望着中年男子,「最近局里正在调查一件案子,发现这件案子和十六年前的案子可能有些关联,而和方武很可能就是这其中的关键。」他顿了顿,观察着中年男子的表情,接着说道,「所以,我们想了解关于和方武的一切,他过去的生活,他的人际关系,他的一切,这对于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和方武啊……」 他低声呢喃,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我们是一家的,我叫和方山……」
和方山猛吸一口烟,将烟头狠狠地摁灭在烟灰缸里,烟雾缭绕中,他仿佛回到了那个炎热的夏天。
蝉鸣声声,聒噪的蝉鸣在树林间回荡,仿佛在诉说着夏日的炎热。两个少年在树荫下追逐打闹,他们的笑声在树林间回荡,无忧无虑,充满了童年的快乐。时光仿佛在那一刻定格,将这美好的一幕永远地定格在了和方山的脑海里。
「我和方武算是堂兄弟,他比我小一岁。」和方山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怀念,「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一起上学。那时候,我们和家人都在村里住着,充满了欢声笑语。」
「那时候,我们家和二叔家就住隔壁,两家就隔了一道篱笆墙。每天早上,我们都会在篱笆墙边集合,一起去上学。」和方山回忆着童年的点点滴滴,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微笑,「放学后,我们会一起去村头的河里游泳,抓鱼虾。到了晚上,我们会躺在院子里,一起看星星,讲故事。」
「方武从小就聪明伶俐,学习成绩特别好,老师和邻居都很喜欢他。」和方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他总是能很快地理解老师讲的内容,每次考试都是班里的第一名。老师经常夸他聪明,说他是可造之材。」
「而我那时候就有点笨手笨脚的,学习也不行,经常被我爸妈拿来和方武比较。」和方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我爸妈总是说,你看方武,学习多好,你怎么就不如他呢?我那时候心里也挺难受的,觉得自己很没用。」
「不过方武心胸宽广,从来不跟我计较,还经常帮我补习功课。」和方山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他知道我学习跟不上,就主动提出帮我补习。他很有耐心,会一遍一遍地给我讲解,直到我弄懂为止。在他的帮助下,我的学习成绩也慢慢地提高了。」
「我们俩那时候关系特别好,几乎无话不谈。」和方山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念,「我们会互相分享自己的秘密,互相倾诉自己的烦恼。那时候,我们就像是一对亲兄弟一样,无话不谈。」
「后来,我们一起考上了初中,离家远了,就住校了。」和方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伤,「虽然一周才回家一次,但我们俩做什么都还在一起,形影不离的。」
「初中毕业后,方武他成绩好啊,考上了县里的高中,那可是我们这十里八乡最好的高中了,大家都说他以后肯定会有大出息。」和方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骄傲,但很快又暗淡了下来,「高中毕业后,方武更是直接去了省城读大学,听说那大学可气派了,比县城还要大得多。」和方山自嘲地笑了笑,「而我,」他摇了摇头,「我没那个脑子,学习成绩一直追不上方武,初中毕业就回家了,帮着父母在地里干活。」
「一转眼,好几年过去了,」和方山低声说道,眼角泛起泪光,「我再见方武的时候,他带着女朋友回来的,那姑娘长得可漂亮了,皮肤白白的,说话细声细气的,一看就是城里人。 他们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般配极了。」和方山顿了顿,仿佛在回忆当时的场景,「没过多久,方武家里就举办了婚礼,摆了好多桌酒席,整个村子都热闹了起来。那时的方武意气风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从没见过他那么开心过。」
「后来啊……」 和方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来方武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大家都为他们高兴。 方武他知道在村里永远没出息,就狠下心,独自一人出去打工了,把媳妇孩子都留在了家里,让父母帮忙照顾。」
「这一走就是好几年,也不知道在外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和方山语气中带着一丝羡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楚,「回来的时候可气派了,骑着崭新的摩托车,穿着笔挺的西装,出手阔绰,给村里每个人都带了礼物,父母都夸他有出息。 」
「可是……」和方山语气沉重了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心里的郁结都吐出来,「等方武再走的时候,就把老婆孩子都带走了,把一切都带走了,家里就剩他老母亲一个人,孤零零的,就像田埂上被风吹落的枯叶,无依无靠。」
他顿了顿,眼眶微微泛红,「走之前,他还特意来找我,让我没事去看看他母亲,说他不在家的时候,老母亲就拜托我了。」和方山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说给自己听,「他说他对不起父母,不能在身边尽孝,心里愧疚啊,想让我替他好好照顾老人家。」
和方山的眼眶红了,声音哽咽,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分别的时刻,和方武离开时落寞的背影,和老太太无助的眼神,都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唉,造化弄人啊。」和方山抹了一把眼泪,声音沙哑,「他走后,我经常去看望他母亲,帮着干点农活,陪老人说说话,老太太人很好,总是把我当亲儿子一样看待,还总说方武有出息,不怪他。」
他抬起头,望着远方,仿佛要看透这命运的捉弄,「这一晃,又是几年过去了,方武他再也没回来过。」和方山语气低沉了下来,带着一丝落寞和无奈,「他走的时候也没给我留下联系方式,就是每个月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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