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芬也从楼上下来,看到雪人,不解风情地吐槽:“哪个小崽子这么闲,一大早上出来堆雪人!”
定睛一瞧,发现云岁岁站在雪人前,便又立马变换了表情,谄笑道:“哎呦,云大夫你也在呀,这雪人是你堆的?堆得可真好看!”
云岁岁黑亮的眸子转了转,笑眯眯道:“那您说说,哪好看?”
刘桂芬脸上的笑容一僵,盯着那雪人看了半天,绞尽脑汁地说:“呃,就,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云岁岁噗呲笑出声来。
别说,还形容得挺准确。
顾钧这人,木头一个,自然是没什么艺术细胞的。
这雪人堆得硕大圆滚,一点装饰没有,唯有脑袋上两颗又黑又圆的眼睛格外醒目,就好像谁把象棋扔钢笔水里了似的。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身后就传来一声:“谁把我的将和车偷走了!孙继东,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我象棋偷走了?”
紧接着,李文娟的喊声也响了起来:“啊!还有我的苞米,我今早要烀的苞米哪去了?”
云岁岁呆滞地抬头,就看见雪人的鼻子处,赫然插着一根粘玉米。
不是,有病吧!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孙继东拎着书包从楼道里跑出来,嘴里还叼着玉米面发糕。
看到云岁岁,他笑嘻嘻地打招呼:“云姨!我去上学了啊!”
不等云岁岁问他什么,他就匆匆跑走。
没一会,孙继军也不紧不慢地出来了。
他步履从容衣着整齐,军绿色书包也老老实实挎在身侧,礼貌地跟云岁岁问好:“云姨,我放学就去卫生所。”
云岁岁点点头,拿手指了指雪人,“对了,那个……”
孙继军显然知道她要说什么,淡定回答:“顾叔早上堆好雪人,我看它没有五官,就拿合适的工具添上了。”
云岁岁傻眼,“啊?”
所以压根不是他哥干的?
这小子平时看着跟个小老头似的,干起坏事来也不遑多让啊,竟然把他爹的象棋给祸害了。
关键是,如果他不说的话,没有人会怀疑到他身上。
孙继军表情依旧云淡风轻,朝云岁岁点了点头,气定神闲地朝学校走去。
她往身后看了看,见没有人追出来,便也鬼使神差地溜了。
这雪人不是她堆的,象棋和苞米也不是她偷的,她却比干坏事的人还心虚是咋回事?
自从云岁岁到镇卫生所上班,来看病的人也多了。
一是因为她经常下乡看诊,很多老乡都认准她了,二则是她的医术也算是受到了广泛认可,张大夫碰到某些慢性病的患者,也会建议他们中药调养,把人介绍到她这来。
也许是发现镇卫生所确实忙不过来,市卫生局终于批准了她的申请,说年后就分配大夫过来。
虽然离过年还有将近三个月,但总算是看到希望了。
云岁岁忙了一上午,临近中午的时候,她悄悄从空间里拿了一套旧被褥,去了军犬队。
不得不说,犬的生命力十分顽强,昨天看着还只剩半条命的追风,今天就已经满血复活了。
就连被兽医预言活不了多久的小老四,也凭借顽强的生命和求生欲,成功熬过了第一个夜晚,现在喝奶喝得最使劲儿的就是它。
这也是唯一一个长得像追风的崽,其他三个都随了爹,是黑红色的。
第二次相见,两只成犬就好像已经认识她了一样,不仅不凶她,还会跟在她身边求摸摸。
小白看着依旧守在门口满眼都是媳妇的霸天,又看了看嘤嘤撒娇的追风。
不由怀疑,这真的都是军犬吗?
不过等她开门进了犬舍,就见识到了追风的厉害。
霸天想要跟着她溜进去,追风却一个箭步扑上去,直接将它扑倒在地,发出警告的低吼,并在它喉间呲出了锋利的犬牙。
霸天并不反抗,只是可怜巴巴地看着她,然后夹着尾巴又回到了犬舍门外。
训导员已经习以为常,笑嘿嘿地说:“追风这是护崽子呢!”
把旧被褥铺好,云岁岁又喂了点驱寒温补的汤药给追风,这才又回了镇卫生所。
破天荒的,宋老爷子竟然在卫生所里等她。
“您怎么过来了?”
老爷子敲了敲烟杆,“云大夫啊,我要走了,今天下午的火车。”
“这么早?怎么不过了年再走?”
宋老爷子虽然性子急,但人很不错,云岁岁还有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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