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莎苦笑道：“你觉得是什么？”
“你一向比我要考虑的多，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鹤熙轻声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支持你坚持正义秩序吗？”
凯莎转头好奇的看着鹤熙，她想听听鹤熙的意思。
“正义秩序，是一个好东西，能够让天使们的信念坚定，并且团结起来。”
“心中有了信念和目标，天使军团的意志将会坚不可摧。”
“在前期，正义秩序没有深入人心，没有被天使们所认同的时候，用雷霆手段，拒绝一切的影响，我是赞成的。”
“这也是为什么哪怕把凉冰驱逐出去，甚至追杀凉冰我也非常赞成，因为相对于当时的局面，凉冰这种异端，必须予以严惩。”
“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老天使们普遍支持你的正义秩序，却内心并不坚定？”
“很简单，因为她们其实很清楚，一切的规矩和规则，都需要强大的力量来支撑。”
“所谓秩序，也只是强者的要求，如此而已。”
“既然如此，那些从怒海之战跟随我们走来的老兵们，当然对正义秩序不怎么坚定，因为变成强者，才是最终的目的。”
“不强大，命都没了，谈什么正义呢？”
凯莎双眼迷茫的看着天空，不知道说什么好。
鹤熙继续说道：“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考虑事情的方式本末倒置了。”
“正义秩序，本就是为了加强天使们的信念和团结制造出来的。”
“但你却开始迷信永恒……”
“什么是永恒？神河文明做到永恒了吗？”
“我们天使，又何德何能能够做到永恒？”
“当然，之前我并没有发现这一切，而是今天，我看到了你突破了原来的意志发现的，我也只是说说我的想法而已。”
凯莎闭着双目仰着头。
“所以，这也是今天我没有说什么的原因。”
“连我自己，都已经渐渐的明白了星河为什么对正义秩序嗤之以鼻，明明这是一个好的想法，一个能够惠及全宇宙，甚至宇宙未来的想法啊。”
鹤熙轻笑道。
“还记得当初我们以什么为基础建立的正义秩序吗。”
“是华烨那套享乐理论的反面。”
“我们不想沦落成那样的势力，也不想让天使们堕落，所以正义秩序油然而生。”
“凯莎，我们得认清现实了，如今的我们，已经不是宇宙中说一不二的霸主了。”
“我们现在，能保有尊严，就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凯莎叹了口气说道：“所以，其实彦已经做得比我更好了。”
“新时代的天使，自然与时俱进。”
“实际上，这几万年以来，我也渐渐的开始发觉正义秩序的限制，再加上虚空渐渐的浮现，有心无力的我，也已经失去了当年的拼劲。”
“所以我放手给彦，希望彦能带领天使们走出更高的路。”
“我……也是只是一个旧时代的残党罢了。”
鹤熙调笑道：“干嘛这么悲情？现在天使军团可不能少了你呢。”
“如今能对抗师父的也只有你，而且，经过这次的事，你也跟他翻脸了，还在想那些事情？”
“没有……爱不爱的，现在我已经不想去想了，我太累了，每当面对他和我们的对立，我都很累。”
“他也提醒了我，选择即为承载，在我心目中，天使始终是最重要的，比我的命还重要，但爱始终是自私的，所以无私的我，或许不配获得爱。”
凯莎严肃起来说道。
“好了，不说这些，天阳也已经重聚，我的断臂和彦的复活，需要紧急提上日程了。”
“如今的我们受损太大，你的计划，我理解一些，虽然赞成，但我还是觉得，尊严应该由自己亲手拿回来。”
“所以，我希望你在计划的时候，还是要算入费雷泽。”
鹤熙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按照现在的情况，华烨很快就会进攻天城。”
“那我们就集体去往费雷泽安家。”
“凯莎，现在是紧急时刻，不仅是华烨，虚空也要来临，我们需要艾兰的力量。”
凯莎沉默站起，迅速的披上衣服，轻声说道。
“不用跟我说，如今的我既不是天使女王，更不是天刃王，我只是一个天使老兵，仅此而已。”
看着凯莎离开的背影，鹤熙摇头无奈的苦笑。
“男人婆真好强，明知道是一条走不通的路，宁愿被翡翠星炸散，也不肯承认。”
“不过……或许也正是凯莎的信念，一直影响着天使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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