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门外,黑妮满脸煞白地贴在墙上。
浑身犹如被泥浆浇灌了一般,动弹不得。
她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但事有凑巧,她昨晚值夜,方才正准备回房休息的,却不想在半路瞧见了阿湛。
因为好奇小皇帝为什么这个时候回来,且没有提前知会公主,便悄悄跟了上来。
没想到却看到了那样的一幕!
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她那“惨死”的未婚夫,竟然笑意融融地抱着小公子,陪着他与小郡主一同玩耍。
不止如此,小公子还一口一个爹爹,叫得好不亲热。
她猛然回想起来,河郎的的确确告诉过她,他早有家室且有儿女,但她当时并没有相信,只当他是为了拒绝自己而说出的谎言。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儿子竟然就是……小公子!
如此说来,那他曾经的妻子岂不是……
黑妮的心乱成了一锅粥。
她本能地觉得是自己听错了,于是想要冷静下来靠近几分,再看得、听得更清楚些。
就在这时,昶儿发出一声响亮的叫喊:“爹爹你别动,有一只小蜜蜂在你的头上飞来飞去,你可千万别动呀,不然它会蛰你的!”
祁狅镇定地站在原地,一动也没有动。
这种被小孩子关心的感觉极为奇妙,尽管他已经接受了自己有三个孩子的事实,但真正相处下来,他其实非常忐忑,并不知道该如何做一个爹爹。
爹爹该是什么样的,他脑海里只有祁魁那张薄情寡义的脸。
冷漠的、威严的、无情的,写满了高高在上与虚伪。
他不想成为那样的父亲,可究竟该怎样做才算是一个好父亲,他也并不清楚。
所以一切都依循着本能。
乖巧绵软的昶儿他喜欢,活泼好动的鼎鼎他也喜欢,就是不知道阿湛是什么样的性格。
他居然已经有十岁大了,真是难以想象。
这一瞬,祁狅想到了很多很多,直到昶儿告诉他蜜蜂飞走了,他才蓦然失笑,蹲了下来。
是他,真的是他!
这次黑妮看得更清楚了,她爬上墙头,从高处往下看,刚好瞥见祁狅脸上的笑容。
绝世无双,朗若清风。
黑妮又哭又笑,心酸又难过,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
他还从来没对她笑过呢!
河郎没死她自然是高兴的,但同时也意识到她被狠狠欺骗了。
死讯是假的,承诺是假的,从头到尾只有那一百两银子是真的。
他以为用钱就可以弥补自己这段时间受到的伤害吗?
黑妮满心苦涩,却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把这件事告诉公主,亦或是当面与祁狅对峙?
哪一个看起来都不太明智。
她愣愣地坐在墙头看了许久,直到鼎鼎眼尖地发现了她:“咦,那不是黑妮吗?你坐在那里干嘛,也想跟我们一起捉迷藏吗?”
黑妮顿时一惊,刹那间失去重心,差点直接从墙头摔下去。
她手忙脚乱地跳下去,走进花园,结结巴巴地解释:“小郡主,属下不……不是有意冒,冒犯您和小公子还有……这位郎君的。”
说完,黑妮忍不住瞟了河郎一眼。
她想要知道,当河郎发现自己在这儿时,会有什么反应。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祁狅不仅没有心虚和慌乱,甚至脸上还浮现出不悦与厌烦。
“哪儿来的护院这么冒失,骑在墙头盯着主子看?鼎鼎,你认识她?”
黑妮的心彻底坠入河底,哇凉哇凉的。
鼎鼎点点头:“是呀,她是公主府唯一的女护院,力大无穷,是个大力士呢。”
祁狅有些惊讶:“居然是个大力士,那难怪公主会把她留下来。算了,就原谅她这次,你且走吧……来鼎鼎,我们继续玩!”
他说话时,全程背对着黑妮。
不像是没认出黑妮,反倒是像把她彻底给忘了。
一想到自己的一腔真心喂了狗,那么多眼泪都白流了,还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天,黑妮的眼圈瞬时红了,狠狠吸了下鼻子,转身往外跑去。
“奇怪,她怎么哭了?”鼎鼎纳闷地看向昶儿,“昶儿,我刚才没有骂她吧。”
昶儿困惑地扬起脸蛋,手里攥着几根小野花,“谁哭了?”
鼎鼎顿时翻了个白眼,“算了算了,你压根就没看见。”
黑妮的出现很快就被他们忘在了脑后,一大两小玩起来一个比一个疯,直到昶儿和鼎鼎的肚子发出咕咕叫,祁狅才想起来他们该吃午饭了。
“走走,我们回去吃饭!”
他把鼎鼎和昶儿送回去,又赶回到偏院吃药膳,喝汤药。
那仆从战战兢兢地在祁狅身后伺候,因为亲耳听见昶儿和鼎鼎的话,感觉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灭口了。
下午祁狅小睡了一会儿,听说昶儿和鼎鼎每日也会午觉,便没打算再去找他们。
醒来后坐在桌前,尝试着画了幅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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