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嫡出千金十一岁那年,游山踏青之际不幸遇到劫匪,混乱中,中了箭的马车滚落下山涧。
待寻到时只剩一地毁坏的车板,人们猜测小姐定是坠落到了河里,一路沿河岸找去,却没有任何踪迹。
许尚书料到女儿必是遭了不测,当时的他和淑妃早已有将女儿推上后位之心,尚书府只有这一女,女儿身亡之事一旦泄露等于让家族失去后位。
于是乎放出消息,声称在下游岸边寻到了女儿,私下则是将杨氏之女接回顶替。
为掩人耳目,将一众奶妈丫头那些熟悉嫡女的下人尽数打发出了府,又编出女儿被业障缠身之言,前去佛前带发修行驱除冤孽。
待“功德圆满”归来已是四年后。
过去的许昭妍养在深闺,本就甚少出门见客,又兼多年不见,亲眷们对许昭妍容貌已模糊,而发觉异常者也不过认为是女大十八变。
至于尚书夫人,纵然不想女儿的位置被私生女顶替,可痛失骨肉的她精神备受打击,连病了几场后身子也垮了,身心受创的人哪里还有精力跟丈夫争执。
且此事涉及夫家利益,若执意反对无疑是伤了夫妻感情,又兼母族这些年实力大不如前,再无底气与夫家抗衡。
夫妇俩如此,外头那些对许昭颜容貌心有疑虑者,譬如淑妃,自然更是没有一分怀疑。
“老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果真什么人养什么儿。”
想到许昭妍的作为,嬷嬷着实不屑,“跟她那风尘娘一样,一肚子歪歪肠子,缺养少教。”
“老奴就是想不通,老爷竟也任由她胡作非为,现在外头都在议论尚书府趋炎附势,不择手段攀附,好好的名声都被毁了,如今圣上也敲打,这遭真是丢人丢大了。”
尚书夫人神色淡漠,手里转着佛珠,“自作孽不可活,老爷乐意,随他们去吧。”
“说的就是这个。”嬷嬷唠叨着,“老爷真是引了祸害进门,家门不幸啊,早晚被那女人拖死。”
尚书夫人冷笑,一句都是被权势富贵迷了眼,说完继续闭目诵经。
尚书府经此婚事成了满京城笑柄,本是出口了气的德妃却没精力看笑话。
年关将至,太子就要及冠,也意味着到了大限之期。
这些日子东宫比往日更加冷寂,里外仆从皆提着心,节前,宫内外操办着新春事宜,大街小巷的百姓忙碌又喜庆,映射的东宫更加悲情冷寂。
景隆帝和德妃几次前来探望,次次德妃红着眼睛离去,为避免外界猜疑,景隆帝不准任何人透露太子病情。
这几日凌恒时常对着窗外发呆,一看便是半日,似乎想将这世间印在心里。
对待死亡他早已心如止水,甚至于他而言是种解脱,只是牵挂双亲,白发人送黑发人。
也惋惜他半生所学,满腹济世治国之道没能造福天下。
凌恒回忆着过往,从六岁起,寅时起床温书,巳时上书房,午后习兵法军事,骑马练箭至晚间,随时接受君父检查,日复一日从未有一丝懈怠,直到受封后分府别住。
皇子们的教养作息比寻常人更为严苛,可他从未有过抱怨,这是身为皇家子肩上的责任。
他还记得,在中箭受伤的前一个月正是春闱科考,殿试之际,他们几个成年皇子就坐在偏殿,与参考贡士一同答写卷宗,陪考历练。
若非皇子成绩不计入名次,他便是那届的一甲状元。
过往种种,而今却只剩一副病残之体,所有抱负都化成空。
今日的暖阳分外好,凌恒望着外面,目光像在寻找什么,而后眼中落入几分失望,继续静静欣赏着风景。
茗山进来时就见主子又在独坐出神。
“太医院一直在为殿下研制新药,听说是在宁康丸基础上又添了几味药材,效果会比宁康丸更佳,一会儿就送来,这回说不得能治好。”
凌恒笑了笑,他的身子他最清楚,除非神仙出手,否则根本没救了。
茗山说完又劝主子去床上躺下歇息。
“我不累。”凌恒温和道,“马上年关了,府里上下的节礼赏赐可都打点好了?”
“都好,已照往年分例备了下,只等除夕下发。”
凌恒听后道了句在分例上再多添一倍。
茗山颔首应下,就见主子又望向窗外,“眼看快除夕,府里怎么一点喜庆都不见。”
这话茗山不知该如何回应,主子这种情况谁人有心情张灯结彩,且也不敢呐。
凌恒知晓他们心思,不再多问,只吩咐道:“过节怎能没有热闹气氛,让人放手去办。”
“年关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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