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九章 傅总永远都在吃醋的路上
迟迟没听见对方回话,林特助以为是自己语气过激。他冷静下来,解释道:“时小姐,我没有责怪您的意思。抱歉,是我语气不好。”
另一边。
病房卧室里。
时音忘了自己是怎么把林特助这番话听完的,又是怎么结束这个通话。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太阳已经冉冉升起,日光从窗户透射进来,刚好落在她手边,落在那个精美的、装着糕点的礼盒上。
她探过身子。
弯下腰。伸手拉开床头柜下的抽屉,将那张放进去的、画有可爱颜文字表情包的小卡片又拿了出来,放在心里仔细端详。
她还有额外四张。
加上手里这张一共是五张。
这怎么可能是傅聿川画的呢?时音实在想象不出来他画可爱表情包的画面,与他格格不入,太突兀也太难以置信。
林特助还提起傅聿川在深夜的风雪地,徒步走到医院。
受了风寒感了冒。
所以,这也是跨年夜当晚,为什么向来身体素质强盛的傅聿川,会因为堆了一个雪人,在雪地里待了不足两个小时就高烧晕倒。
旧病未愈添新病。
身体支撑不住便垮了。这仿佛一根细线,将所有的事件都串联了起来,形成了完美的闭环。有理有据且没有任何漏洞,这就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
可是,时音还是很难相信。
他分明那么讨厌她,只将她当成心爱白月光的替身,为何又会夜里提着糕点来医院看望她?
难道他厌着厌着她,久而久之还生出了几丝喜欢?
这个想法涌入时音脑海的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做了个噩梦,立马将它摒散。她也是真敢想,竟然百日说梦幻想傅聿川对她有情。
时音低下头。
目光停留在手中的卡片纸张上。
她粉唇轻轻抿动,眼神复杂,眉头也拧了起来,心里很烦很乱。
时音深吸了口气,正打算整理心绪,手机铃声就响了。接通陆宴辞的电话,没等她开口,对方急切又惊喜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时小姐,大好消息!哥派去国际公海的人找到时总了!现在正搭乘私人飞机回京,明天一早就能抵达京城!”
时音不知道是怎么听完这段话的。
她只知道,挂断陆宴辞的通话,手指按下红色键那刻,指尖都在颤抖。她坐在地毯上,茫然地朝无人的四周看了好几圈,随后曲起小腿,一双胳膊轻轻抱住膝盖。
弓下身子。
将脸一点一点埋入腿间。
她笑了。
笑着笑着却哭了,肩膀都开始细细颤抖。眼泪簌簌往下掉,落进她的衣衫,打湿了她的白蓝色病服。-
时音一晚没睡。
人在情绪过激或是过丧的时候是睡不着的,她属于前者。就在她想了几千次与时长天重逢的场景时,意识变得模糊,渐渐睡了过去。
傅聿川来到医院,进入病房卧室,就看见时音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半边身子靠着床沿。偌大的屋子,她蜷缩着,衬得她格外瘦小,小得令人心疼。
傅聿川下意识放轻了步伐。
他做了进去。
将手里提着的、装有早餐的保温盒轻放在桌上。随后迈开长腿朝她走去,弯下腰,将人从地毯上抱了起来。
时音睡眠很浅。
半梦半醒间,她感受到了男人清冽而又熟悉的气息。他湿热的指腹隔着衣衫按压在她肌肤上,令她从梦里苏醒。
时音下意识睁眼,定睛数秒钟,视线里傅聿川的面庞才变得清晰。他保持着弯腰抱她的姿势低头看她,两人对视了许久,时音率先移开了目光:“你来之前可以先给我打一个电话,这样我就可以先准备——”
傅聿川有时候挺烦她说话。
不开口显得乖巧又恬静,一开口说的都是他不喜欢的字词,令人烦躁。
他将手从她腿弯和腰背处抽离,随后站起身,没给她半个眼神:“私人飞机已经进入华国境内,预计半小时后抵达京城机场。”
时音美眸亮了。
她连忙从地毯上爬起来,说话的嗓音带着笑意,藏都藏不住:“陆少昨天晚上打电话跟我说了,谢谢你,没有你出手帮忙,哥哥不可能这么容易被找到且安全地送回京城,谢谢——”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
有了颤音。
带了哭腔。傅聿川剑眉微蹙,侧过眸子看向她,果然看见了她脸上流淌的泪痕。她也只会为时长天哭,空难哭一次,平安回来又哭。
满心满眼都是她那哥哥。
似乎从来——
不对。
很久以前,久到傅聿川得从记忆里去细找,才能找到曾经他们俩的画面。那时候,她漂亮的眼睛里只装着他的模样,就好像她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曾经,她也是满心满眼只有他。
傅聿川伸手,靠近她的那刻,女人本能抬起胳膊护住脑袋,躲避他的手。过了几秒钟,在确定他并没有恶意,时音才慢慢直起身子,将抬在半空中的手臂放下。
她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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