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他已逐渐疯魔
时音将手腕从他掌心抽离的同时,迅速按了床头的警铃。她捂着那只被他扼疼了的手,后怕地后退了几步,跟他保持安全距离。
床上的男人似乎还未清醒。
他黑眸阴沉,嗜血般的狠厉,攻击性太明显。为了防止再度受到伤害,时音一边往墙边挪动,一边继续说:“阿梨会回来的,你们能回到从前,相伴到老。”
医护人员匆忙进入房间。
时音悬着的心放下,有种从虎口脱险的安全感。她快步走向主治医生,告知对方:“他现在毫无理智,靠近他时需要小心。”
时音气息紊乱。背在身后的胳膊有红肿的迹象。
医生细心留意到了,关切道:“时小姐,我们会注意的。您也受了伤,先去护士站请护士小姐擦一下药吧!”
又一批名医进了病房。
傅总在这里治疗,院长便短时间内召回了所有主任医师。
时音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她看了眼病床上情绪稍微转良的傅聿川,随后转身穿过医护人员堆,离开了房间。
这边。
徘徊于失控与理性边缘的傅聿川,视线聚焦在门口那抹熟悉的倩影上。在被注射镇定剂,针孔扎入血肉那瞬,他的目光还定格在她身上。
直至她离开。
镇定剂发挥药效,他才忽地倒在靠枕上,双目注视着时音离开的方向,薄唇开合,无意识呢喃了一声:“时音。”
病房陷入混乱。
医生们惶恐又紧张地救治傅总。
通常来说,每个人都会经历“发烧”这类感冒疾病,像傅总这般严重的很少见。只能说,傅聿川本身就有着隐性精神创伤,只是平日伪装得太好,旁人看着觉得他百毒不侵、无懈可击。-
傅聿川的梦支离破碎。
他的梦境一向压抑,十几年如一日灰暗无光。在时宅高热晕倒起,仿佛坠入无尽的深渊,周围漆黑一片,除了狰狞的鬼怪,便是吃人的野兽。
他回到了小时候。
盘踞在伦敦古老的权家,那是炼狱。每个人都能欺负他,他吃不饱穿不暖,总是满身伤痕蜷缩在角落,只要听见脚步声,便双手抱头缩在墙角。儿时太弱小,保护不了母亲。
年少时期依然没有本事,护不住阿梨。
他甩掉了权父投来的橄榄枝,立志在外闯出一番天地。终有一日他会重新踏上伦敦的土地,站在权父面前,将对方从高位上拉下来。
为此。
他拼尽全力。
不眠不休地努力工作,日复一日机械地重复相同的事业,时间久了他逐渐麻木,有时甚至忘了究竟为了什么而活下去。
他这半生没有色彩。
仿若贫瘠的荒原,一眼望过去没有任何生机。他本人就如同年久失修古城堡中,挂在墙上的一副积灰的古画,阴冷孤僻。
混沌之际,他听到了熟悉的嗓音。
她的声音好似冬季的一束暖阳,穿过灰烬尘埃透射进来,驱散四周的阴霾黑暗,一点一点落在他身上。
她很活泼。
嗓音悦耳。
他能听见她温柔喊他:“聿川。”
听见她郎朗的笑声:“聿川,今年京城的初雪,我们一起看吧!据说情侣一起看初雪,会携手一生白头到老,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也能听见她故作生气的声音:“傅聿川,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快哄我,不然我生气了!”
梦里的画面很模糊。
他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寻人,只能窥见她忽远忽近的身影。眼前的白光愈发刺眼,他奋力一追试图拉住她的手,却握空了。
她消失了。
傅聿川原地恍惚,脑海里清晰地浮现了她的名字:“时音。”-
傅聿川晚上断断续续地发烧,医生们聚集在病房守了一夜,各个胆战心惊。直到第二天天蒙蒙亮,他退了烧,众人才松了口气。
不过。
这口气还未完全松下去,就又悬起了心。
烧退了,也不发热了,但就是迟迟醒不过来。从上午到此刻下午三点半,医生们用了好几种方式,都没能让傅聿川醒过来。
裴闻琛接到消息便连夜赶回京城,中午飞机落地,马不停蹄前往医院。此刻正站在卧室病床前,看着静躺在床上面色冷白的男人,作为多年的挚友,他很是担心。
傅聿川曾经也昏迷过一次。
那是他母亲去世,年纪尚小的孩子承受不住打击,一时间尸厥了过去,差点没撑过那个寒冷的冬天。那之后他身体都挺好的。
常年健身,体格比一般人都要健硕,身体素质较强,按理说京城这冬天不至于会让他生病发烧,到一病不起的地步。
见林特助进来,裴闻琛即刻喊住他,问道:“他怎么会发烧?”
“先生前几日受了风寒,就是时小姐住院期间,他夜里买了蛋糕去看望时小姐。有天晚上车子在路边抛锚了,先生步行过去的,就是那晚感冒了。”
“他不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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