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吧。”
“结束了，辛苦大家。”
苏堇起身跟各位挥手道别。
“姐姐。”
她寻声看去，一个小孩子牵住自己手，是饰演儿时女主伙伴的小演员。
“怎么了？是找不到妈妈了吗？”苏堇边说边把她凌乱的头发理好。
小孩儿顺势趴在她肩上，在她耳边悄悄说：“有个哥哥说在等你。”
苏堇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一辆银色的古斯特停在远处。
她霎时感受到刚才没有的目光，犹如实质在她身上压着。
“嗯，我知道了，小朋友去找你家大人好吗。”
打发走小演员，苏堇面无表情径直走近那辆车。
打开后车门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
“我不懂你想干嘛。”
面对气势汹汹的苏堇，谢云淮明显弱了下去。
“我没有想干什么呀……就是想看看你，也不行吗。”
苏堇不与他对视，也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实际上，她很讨厌这种感觉，主动权不在自己手中，被人掌控的感觉。
“被其他人看见还觉得我是全靠背后的资本。”
谢云淮挺拔的身影一点点塌下。
“嗯，我知道了。”
“那我走了。”
谢云淮急急的去阻止，“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
空气静下来。
这还是谢云淮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平静地看她。
看着看着眼睛就湿润了，“小堇，你瘦了好多，手上还都是伤……我们要不然回去吧。”
苏堇不在意地抚摸自己剪短一些的头发，“是吗？那挺好的，瘦了更贴合人物形象。”
她选择性地忽视最后一句话。
“再见。”
车门啪的一下在谢云淮眼前关上。
他对着空气说：“……再见。”
……
几个月后，正式进入冬季。
第一阶段的拍摄结束，接下来就是要拍外景。
苏堇哈着冷气拉开出租车车门。
“阿堇！”
沈砚修挥手喊她，“一起吧，太冷了。”
苏堇抱歉的对司机笑笑，“我坐我朋友的车。”
帮她把行李拿上了车上，沈砚修赶忙拿过毯子裹在她身上，“再忍忍，开了暖气，马上就不冷了。”
现在天气的温度其实没有那么低，但是苏堇没带过冬的衣服啊！
穿着秋天的衣服，可不得冻得打哆嗦。
沈砚修小声腹诽，“你丈夫怎么都不给你带几件厚衣服啊，太不细心了，不得把人冻坏？”
苏堇舔了舔嘴唇，“是我自己收拾的。”
她这个人就是在小事上一点都不用心，现在吃到裤头了。
沈砚修不知从哪儿拿了个小型的暖水袋，苏堇怀疑他那里就是个百宝箱，什么都能拿出来。
塞进她手中，低着眉眼说道，“阿堇已经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了，很厉害。”
体温逐渐回暖，苏堇摊着身子享受源源不断的暖意。
“沈老师真会照顾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已经有孩子了。”
沈砚修侧靠在车座上，侧脸轮廓分明，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我没照顾过其他人，除了自己，除了你。”
苏堇仰起笑容，“呦，天生的男妈妈。”
沈砚修敛住笑，“男妈妈？是什么？”
苏堇闭上眼睛懊恼自己嘴怎么就那么快，都不经过大脑直接说出来。
“网络用语，夸一个人的意思。”
沈砚修微微张着嘴恍然大悟，“谢谢夸奖，我没那么好。”
“谦虚。”
沈砚修触上她的手背，“天气这么冷，伤口裂开会疼的，怎么办……”
最后不像是在问苏堇，像是在问自己。
苏堇抬起双手观察。
她的这双手原本就不算细腻光滑，经过几个月的攀岩训练更加雪上加霜。
关节部位反复磨破又愈合，贴上大大小小的创口贴。
不过看起来更惨了。
“没关系，等磨出来茧子就好了。”
“那磨出茧子之前呢。”沈砚修这样问她。
苏堇也回答不上来。
“就这样呗，反正之前也是这样的。”
沈砚修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周围空气似乎变得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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